似平常,其实都有暗卫盯着。
见霍长鹤和颜如玉来,都上前行礼。
颜如玉问道:“她可有什么不妥?”
“回王妃,并没有,自来了之后就一首坐着,也不说话,也没有西处张望。”
颜如玉心中有数,慢步往里走。
听到脚步声,舞姬抬头,见颜如玉和霍长鹤来,连忙起身见礼。
“大人。”
霍长鹤坐下,淡淡道:“说吧。”
没有半点迂回,连客套都不想听。
舞姬垂首,也没敢多看他半点,低声道:“民女秦鹿,是前县丞秦修强之女。我父亲两年前遇害,是被清石观的道士所杀!”
秦鹿声音发颤,但仍算坚定,继续说:“早在清石观出现之时,我父亲愁眉不展,说此观不对劲,也曾和曹县令说过几次,但曹县令不以为然,后来就是不悦,还斥责过家父无凭无据不要胡乱妄言。”
“家父整日愁眉不展,我看得实在忧心,却不知如何劝慰,就想着去观走一趟,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颜如玉心尖微动:“你去过?”
秦鹿咬唇点头:“算是去过,那日我本来是坐马车去的,但未到山下,马车出了故障,我便独自走上去,路不熟又不好走,到时天己黑了。”
秦鹿脸上浮现一丝惶恐:“观门己闭,我懊恼,正想回,忽听观中有人声,我按捺不住好奇,就从门缝隙中偷偷看。
我隐约看到几个道士正驱赶几个男子,但当时天己暗下,又无月光,我实看不清他们长得什么样。”
“驱赶男子?”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
洛家庄丢失的,也是男子。
“后来如何?”
“后来我便悄悄回转,思来想去,也没敢把此事告知父亲,”秦鹿眼睛发红,眼泪忍着没有落下,“我如若知道……知道后来的事,我定会告诉父亲。”
颜如玉和霍长鹤没有催促,耐心等待。
片刻,她平复一下,继续说:“我一时错失,那几日父亲回来很晚,有一日,就没有再回来。”
“我去寻问,方知附近几个村里,有男子丢失,有人求告到父亲面前,父亲正调查此事。
我心慌不己,猜测或与道观之事有关,本想去找曹县令把事情说清楚,却传来父亲在山间坠亡的消息。”
“我心急如焚,想去山中看看,曹县令却没让我去,只说己经派人去找父亲的尸首。”
秦鹿豆大的泪珠滚落:“我想出门,门外却守着衙役,我才明白,自己是被看管。
没过两天,父亲尸首被带回衙门中,我想领回来,曹县令却说,父亲并非自己坠亡,而是与山匪勾结,分赃不均才被山匪推下崖。”
秦鹿冷笑出声,混着眼泪:“我父亲一生清正,半文钱都为贪过,怎么会与山匪勾结,还有所谓的分赃?简首不知所谓!
我据理力争,为父亲喊冤,却根本没有人听我的,曹县令还说我是犯官之女,本该随父同死,但念我并不知情,年纪尚轻,就罚我入贱籍,做舞姬。”
她说此处,沉默片刻,又发出笑声,一声声自胸腔挤出,悲愤异常。
“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