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情书,一目十行扫下去,果真在最后半页里提及了——裴海棠思念四皇子,秘密离京奔赴你们那……
朱少虞脑子嗡的一下炸裂,棠棠来了,万一消息传入北漠二王子耳里,在路上被掳走,后果……不堪设想!
“好兄弟,接下来几日军务全权交给你,我去接棠棠,五日内必回!”
前一刻还打趣调笑的朱少虞,此时此刻再也笑不出了,拿出十万火急的态势,组织一队精英,跳上马背就飞驰而去。
他的棠棠,决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
一片朦胧混沌中,两个魁梧男人厮杀格斗,一剑比一剑狠厉,专攻对方要害。
忽地,剑光一闪,长剑一挺,命中某人心脏……
“不——”
“不——”
“不要——”
裴海棠发出绝望的声音,张开双臂不管不顾地飞扑过去,“噗”的一声,剑尖刺破她肉身……
“啊——”
裴海棠惊叫着拥被而起,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下住在客栈,方才又做噩梦了。
同样的情景,已是第二回入梦。
触感那般真实,真实到仿佛上一世亲身经历过,这一世储存在她记忆深处一般。
大抵是对未知命运的畏惧,亦或是太在意朱少虞了,那股子心痛从梦境带进了现实,一刻钟后,裴海棠的胸口还是隐隐作痛,整个人闷得难受。
睡是睡不着了,裴海棠索性穿衣起身,推开西边一扇窗。
一座小小的后院浮现眼前,不远处的白雪红梅在夜风中摇曳,更远的天际,闪烁着繁星。
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继续守护人间的亲人。
“爹,娘……”
“你们若在天有灵,会助我保护好少虞哥哥,是不是?”
话音刚落,忽地窗外吹来一张白纸,裴海棠本能地伸手一捞,居然是一幅画。
画作很是温馨,是一家四口的全家图。
——一株桃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爹娘坐在石凳上亲昵地互喂水果,小女娃调皮地骑上哥哥脖子,仰起小脑袋要摘桃。
看着看着,裴海棠眼眶湿润起来。
想当年,她的爹娘也如画中这般恩爱呢,脑海里清晰地浮现爹娘当年互喂水果的神态,至于哥哥……哥哥六岁早夭,那会子的裴海棠年岁太小,小到实在记不住哥哥的神情样貌。
但裴海棠记得,她的哥哥很疼爱她,也经常如画中的哥哥这般,当牛做马供她骑脖子。
正眼眶湿润时,轻轻传来叩门声。
“护卫长?”裴海棠隔着门反问,对方没有回应,只有轻轻的敲门声。
犹疑一小会,裴海棠壮胆拉开一丝门缝,浮现眼前的,却是北漠四王子那张讨人厌的脸。
“那日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别再无畏地纠缠,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裴海棠语气微冷。
“你为何讨厌我?”四王子反问。
裴海棠无语了,他一个北漠人,她讨厌他还需要理由吗?
她爹娘可是死在北漠人和成国公的勾结里的,她简直恨死北漠人了好吗?
恨到什么地步呢,单单是远远瞅一眼他们的络腮胡须,就心里犯堵。
说来也奇特,大抵是人种不同,毛发稀疏就不同。大召男人面皮都很洁净,几乎没有能长出络腮胡须的;可北漠男人毛发却极其旺盛,旺到每个男人都顶着一挂浓密的络腮胡须。
可以说,浓郁的络腮胡须,就是北漠男子的象征。
瞥见四王子侧脸的胡须就添堵,懒得搭理他,裴海棠“砰”的一下,就将门缝给关死,再“呼啦”一下插上门栓。
不料,还未插上,门猛地被挤开……
“你做什么?”惊呼之声还未出口,裴海棠就被四王子捂嘴、反压在了门板上。
“嘘。”四王子神神秘秘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男女授受不亲,裴海棠才不要配合他,上半身被男人扣住动弹不得,就用脚踹他小腿。可惜,裴海棠不是习武之人,她那点儿力道如同挠痒痒。而四王子丝毫不躲避,任由她的小脚乱踹。
很快,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片刀剑厮杀声,裴海棠耳力好,从杂乱中听出了护卫长的声音。
一阵欣慰。
她知道,护卫队来救她了。
“跟我走,你的护卫队护不住你。”
四王子一边说,一边拉她欲从窗口离开。
裴海棠拼命反抗,誓死不从。挣扎间,窗外忽然有什么东西往里爬,裴海棠定睛一看,立马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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