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开始动真格的了!
正在裴海棠发出闷哼之声时,一墙之隔的武安侯府,传来大伯母王桂芳的叫骂声,以及裴珏的劝慰声。
王桂芳:“怎有这样的不孝女,年前不送节,大年初二也不回娘家?”
裴珏:“娘,您息怒,与妹妹无关,是她婆家不讲理,大过年的硬扣着妹妹不让来。”
王桂芳:“呸,鬼才信!”
裴珏:“娘,是真的。她婆家说武安侯府是堂哥家,大年初二没有登门拜访堂哥家的道理。除非爹娘搬回老宅,否则她就没娘家。”
王桂芳一听让她搬回破烂的老宅,越发撒泼上了:“放她娘的屁,堂堂伯府夫人这点道理都不懂?爹娘在哪,娘家就在哪!敢不认,看我亲自打上康定伯府去!”
裴珏:“娘,您等等我,等等我……”
母子俩在吵闹时还好,一旦他俩逐渐远离,裴海棠呜呜的哭声就渐次清晰起来。两人一次次随着秋千荡高、俯冲,似乎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朱少虞身手矫健,知道即使真掉下去也能抱她稳稳落地,可裴海棠慌得不行,她越慌就越要了他的命。
冷风呼呼刮过耳畔,秋千上的两人却越来越热。
半个时辰后,裴海棠终于双脚落地。幸好,她穿的斗篷足够宽大,完全遮掩了她那双光着的白腿。
站在秋千旁,裴海棠红着脸火速整理好衣物,一双娇目嗔他:“我的珍珠耳坠,快找。”
珍珠是白色的,洒落在白色的积雪里,如茫茫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哼,她就是借此罚他。
朱少虞瞥眼她绷着的酡红面颊,他媳妇儿生的是真美,便是生气也媚波横流,他笑道:“这有何难,马上给你找到。”
裴海棠才不信呢。
却见朱少虞转着身子环视一圈,随后垮出两步,弯腰伸手往积雪里一捞,就捞上一只珍珠耳坠,再反向走三步,又捡起另一只耳坠,那个轻松至极。
裴海棠:……
人嘛,无论哪一方面登峰造极,均能让人生出崇拜感。
此刻的裴海棠,深深折服于朱少虞过人的眼力,顿时瞧他顺眼多了,“她怕得一直哀求停下停下,他却越战越猛的事儿”原谅了八成。
“喏,给你。”
朱少虞来到她面前,摊开掌心,上头托着两枚银链珍珠耳坠。
原谅也不让他看出来,裴海棠绷着脸去拿。
她指尖刚触碰上,朱少虞却手掌合拢,握住了她小手,讨好地笑:“还是我给你戴吧,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嘴头说着将功赎罪,心里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方才她怕归怕,身体的真实反应却骗不了他,她享受着呢。
跟成仙似的。
幸亏裴海棠不知他心底所想,否则非拿一双娇目瞪死他,再狠狠捶他胸口一顿,最后生气地跑走不可。
得到许可后,朱少虞面对面贴近她,弯腰低头,轻轻扯着她白润耳垂仔细戴上。
结果,贴得太近,裴海棠清清楚楚看到他脖子上的指甲划痕,是之前她实在受不住他勇猛的冲劲时,一时失手抓出来的。
耳坠戴好后,裴海棠一把推开他,红着脸迅速离开这片暧昧之地。
朱少虞摩挲着脖子上的划痕,笑着跟上她。
翠竹和翠玉始终守在两百步之外的三叉路口,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她们的美人主子沿着石板路款步而出,面颊红透,几丝发潮的鬓发微卷着贴她腮边,红唇水光潋滟,远比分开时妩媚。
只一眼,两个丫鬟迅速垂眸。
裴海棠下意识挺直背脊,脚下步姿也愈发端庄几分,在丫鬟面前,极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殊不知,她潮红的好气色早出卖了她。
~
时间一晃,来到四月。
春天,万物复苏,百花盛开。
北漠太子携带四王子和小公主,兄妹三人,千里迢迢从北漠帝国来到大召国,马背上的蛮夷酷爱草原,宣德帝决定在草原辽阔的行宫接待使者。
与去年行宫狩猎一样,宣德帝率领皇亲国戚、三品以上朝臣及其家眷,浩浩荡荡前往行宫。
与去年不一样的是,朱少虞是金吾卫大将军,金吾卫作为皇家卫队,此次出行的安全落在金吾卫身上,朱少虞得骑马巡视,不能陪在裴海棠身边。
裴海棠坐在马车内,透过撩开的窗帘,时不时偷窥外头朱少虞的马上英姿。
朱少虞又一次路过她的马车时,不等她窥视,主动笑着敲敲窗棱:“棠棠,我口渴了。”
窗帘刷地从里头拉开,裴海棠探身窗外,笑着递给他一个羊皮水壶。
拧开盖子,朱少虞仰起脖子就灌。
半个时辰没见,裴海棠说不出的想念,盯着他脖子间上下滑动的喉结,竟第一次发觉他喉结的律动都如此迷人,男人气概十足。
<divstyle="text-align: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