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于我……说来,尚书府此行最重要的一点你似是未曾提及。”娄简坏笑,“尚书府可有春禄之死的线索?”
许一旬的脸色顷刻间凝重起来,他从怀里取出一张被虫蛀咬得支离破碎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放在娄简手里:“这事,我没告诉夏惊秋。”
娄简定睛打量,心悬起半截:“狼面纹……”她搓捻着摸过图纸的指尖,“这是……”
“是铁屑,这张图纸应该是和铁器存放在一起的。”
“在哪儿发现的?”
“方应淮的书房。”
“夏娘子可知道?”娄简蹙眉问。
“知道,我与她一同在府里找到了。”许一旬急忙补充道,“不过,夏娘子什么都不会说的。”
娄简狐疑。
“诶呀,你别问了。我知道这图样的事你不想让夏惊秋知道,我也信得过夏娘子,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不说,夏惊秋便不会知道的。”
娄简且安下半分心来:“记住,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夏娘子的确是正直的人,可她的性子也活泼,许是哪天便会说漏了嘴。更何况,眼下咱们是在京都,一举一动大约都是在千目阁眼皮子底下的。”
许一旬连连点头:“接下来,怎么办?”
娄简揉搓着眉心,指腹上不知何时贴上的稀碎的粉粒:“这一粒一粒的是什么?”娄简捻起纸问。
“这不是铁屑嘛。”
“不对,你再仔细瞧瞧。”娄简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将指腹上的粉粒置于帕子之上。
“这是……沙子?”许一旬凑近瞧得仔细,“纸上怎么会有沙子?我记得尚书府内并未有修缮之处。整个府里我也大致打量了一遍,没瞧见用得上沙子的地方。这方尚书即便再不济,也是个读书人,平日里闲来无事要么吟诗作对,要么和柳怜南花前月下,怎么会无缘无故去粘上沙子的地方?”
“如果这个细沙从一开始便在这纸上了呢?”
“阿简,你又把我绕糊涂了。”
娄简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来,塞入许一旬的掌心:“帮我办两件事。第一,去距离春禄家最近的邮驿,看看这些年是否有人给春禄送过信,一定要特别留意从凉州方向来的信。第二,去工部帮我查个人。”
“谁?”
“春禄的发小,邵南。”娄简握住了许一旬的臂膀,“记住,不要让千目阁的人发现。”
*
马车行至大街,夏惊秋越想越不对劲。
夏念禾平日里遇到了新鲜事总爱抓着夏惊秋絮叨个没完,今日倒是出奇的安静,独自一人端坐在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