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正见二人胸有成竹的模样,斜眼问道:“死因是何?”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撞死的。”许一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向庙中一侧的梁柱。
那柱子上,挂着一道褐色的血迹。
“而且……阿莲娘子约莫五尺,柱上血迹在四尺左右的位置。”夏惊秋上前道,“要么是被人推了一下,没站稳,跌撞在了柱子上;要么便是有人按着阿莲的脑袋撞在了梁柱上。”
庙宇中的痕迹,漏洞百出。
“可……阿莲的确是快要成婚了。鬼新妇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这么多年以来,她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夏惊秋在心底骂了一句愚昧。
“别着急,小爷我还没说完呢。”许一旬继续道,“疑点有三,你们再看阿莲的妆容,额头脸颊处都有斑驳的褪脂之痕迹。这是雨水打在脸上之后留下的痕迹。”
“四下无伞、衣裙染泥、面部褪脂,这说明昨日是有人为阿莲撑伞,一同来了这刘公庙才是。此人,必定比死者身长高上许多,估摸着来看,是男子。”
“大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一个未出阁的娘子为何会与男子这般亲密,同撑一伞。”许一旬插着腰,大声问道。
“方才,在下还听见有人说阿莲快成婚了。”娄简走进了人群的视线里,“不知,阿莲的未婚夫婿是谁?”
“是村正家的长子,沈确。”有人回应。
“说来,今日早上发现阿莲尸首的也是沈确。”
“没错,我早起砍柴,正巧遇上了下雨,便来刘公庙里躲雨,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人群里,一名樵夫打扮的男子思量着道。
“难不成,杀害阿莲的是沈确?”
“一派胡言!”村正恨不得,手里的拐杖是把利剑,他指着娄简,气得哆哆嗦嗦,“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存心当着刘公大人的面,糟践我儿。”
“村正这是不打自招啊。”夏惊秋踱步上前,“我们又没说,令郎是凶手啊。”
“你们!你们!”他颤颤巍巍险些跌倒,几个年轻人上前搀扶,“这三人妖言惑众,惹了刘公大人谁都吃不了兜着走,来人,把这三人赶出去,赶出村子去!”
话音刚落,便有人跃跃欲试。
“谁敢?”夏惊秋见状,索性亮明身份,从腰间取下令牌,“本官凉州长史,夏惊秋。”
在场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来两个人,去把沈确带来。”夏惊秋收好令牌,眼神不怒自威。
一炷香的功夫。沈确被人带了过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时不时地瞟向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