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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你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寒大,快些回去。”崔舟立巴不得脚底踩轮子,快步跑向娄简,气喘吁吁。
“有劳崔大哥挂怀了。”娄简半蹲行礼道。
“崔大哥,三娘?你们二人什么时候这般熟络了?哥哥妹妹的叫着。”夏惊秋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夏长史祖上是干厨子的吧,添油加醋也是祖传的?”
果然,娄简还是娄简。张嘴便是揶揄人的话。
“你怎么又骂我?”夏惊秋瞥了一眼身旁的崔舟立道。
“别说当面骂你了,你若是听不清我还能刻你碑上呢。”
许一旬嗤笑出声:“你活该挨骂。”
“罢了,君子不与女子争斗,否则显得我小肚鸡肠。”夏惊秋指着玉升楼的方向道,“大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夏长史确定,不需要民妇帮忙?”
“不用。”夏惊秋略感疑惑,凑上前问,“你怎么不请自来?平日里让你帮个忙,伸手便是要钱,今日倒是殷勤,不对,肯定有诈。”
“报你救命之恩。”娄简说得郑重其事,“眼下,季应的尸首在哪儿?”
“在河边,派衙役们看着呢。”崔舟立抢话道。
娄简朝着夏惊秋叹了口气:“你倒是给句痛快话,要不要帮忙?”
夏惊秋面子上下不来台,摆着一张臭脸抱怨道:“还报恩呢,哪有你这么将人顶在杠头上的。”
“我又不是梯子,哪来那么多的台阶给你下。”娄简甩下一句话,径直朝着河边尸首走去。
寒风如刀,刮在人脸上生疼。河边,衙役们将人群与尸首分离开。季应的尸首仰天而卧,一旁围着两名仵作。
“敢问先生勘验如何?”娄简一个女子冷不丁地冒出来,自然是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去去去,哪里来的娘子,扰乱办案。拖出去,拖出去。”
“本官让她来的,江仵作有什么异议吗?”夏惊秋上前,站在娄简身后道。
见着夏惊秋,江仵作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谄媚道:“夏长史安好,长史有所不知,验尸需得除去尸首的衣衫,季应是男子,这位娘子在……怕是。”
“大凡检验,无男女。”娄简道。
“这位娘子,我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女儿家清清白白……”
“清不清白,也不是靠一具尸首就能定夺的。”
“问你话,你就答。”夏惊秋呵斥,“哪来那么多废话。”
“诺。”江仵作虽有不满,但只能照办,“死者季应,四十有五,是云良阁的乐师。断气最多一个半时辰,约莫着是酉时三刻。尸首无痕,应该是失足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