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转过头,问安荞道:“拍完了?”
安荞点点头。
苏德语气中难掩伤怀和疲惫:“刀子,带出来了吗?”
刀子?
她的靴筒边的确绑着一把水果刀,只是应急用的。他现在问她要,他要做什么,安荞不是猜不到。
哈日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每一次呼吸,它都要承受莫大的疼痛。
断了的腿,破了的肚子,都在一点一点蚕食着它的生命。
而他要帮它,结束它的痛楚。
水果刀递给他的时候,她的手有些发颤。
“你确定吗?”
她从来都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可这一次,她不敢想,这匹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善解人意的马儿,就要在它挚爱的主人手下,结束这短暂的一生。
看着哈日眼角的水痕,和地上结起的血迹,苏德点了点头。
它曾有过在草地上的恣意奔腾,也有过一位主人真心的陪伴。或许它也想过要做一匹无主的野马,自由自在地去往想去的地方,但它克服了自己作为一匹马的天性,认可了人类,认可了苏德。
安荞没忍心看,一手捂着眼睛扭过了头。
噗呲。
是刀扎进了血肉。
一声呜咽后,哈日不再痛苦。
安荞想起第一夜见到苏德时,他就是在埋葬一匹早产的小马驹。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又失去了一匹马。
三人在寒夜中冷冷等待,将近一个小时后,交警才姗姗来迟。
这里地处偏僻,又是深更半夜,这样的迟到可以理解。
交警拍照记录下了情况,核对了驾驶员的驾驶本行驶本。查阅行驶记录,发现驾驶员已经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有停车休息过。
这是严重的疲劳驾驶,交通肇事,驾驶员全责。
警察在和安荞苏德交涉的时候,驾驶员便在给车队的老板打电话,希望老板能来出面处理了。他的保险公司的人更是迟迟不肯过来,让他拍现场照片留存就行,后续的事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安荞没管他,签完了责任认定书,送走了交警,和苏德一起把马拖到了路边。
普通的马死了,卖给收马肉的,按肉价处理了,还能多回点钱。而哈日是苏德从小养到大的马,自然不会卖给马肉店。天亮了之后,叫拖车来,将它运回坝上掩埋了它,也算是得个善终。
安荞正想安慰苏德几句,忽然听镇上的方向传来几声尖叫和巨响。
她看过去,视线被建筑物遮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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