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为修行方法,辅以育经、修功德,为道家内功的发扬地。
正说着,这两人已经孤身进入一百余米,外面的人根本瞧不见,查文斌的火折子进去不到五六米外面的人便看得一片黑暗,更加别提人影了。这便是阴气过胜遮住了人的眼睛,我们常说的鬼遮眼也是这个道理,白天挖坑的人多有留下一个坑坑洼洼,稍有不慎脚下就可跌落,查文斌的视线不过也就是两三米,再远的地方就是一片朦胧。
突然,一团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张若虚顿时屏住呼吸,查文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那团红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和频率不停的出现在他们周围,一下左一下右,这两人都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查文斌的火折子迅速开始黯淡,那火苗比之前已经短了将近三分之一。
这时,查文斌拿出一串幡,就是人死出殡的时候走在对方最方人手里拿着的跟旗子一样的东西。查文斌把那东西一抖然后用剑挑着道:“老前辈应该不会怕阴间之物吧?”
张若虚道:“瞧得多了,你有什么法子尽管用来。”
说罢他把那幡往头顶一举,幡旗瞬间“哗啦”一声打开,查文斌摸了一把纸钱向上一洒,口中念道:“阴灵来我幡,阳灵返汝残。北斗天蓬敕,玄武开阴关。魂魄乘吾召,急急附吾幡,急急如律令!”说罢那幡在空中连续左右三圈,摇得那是煞气大作,阴风阵阵,这便是天正道的追魂咒,魂动鬼动幡动,四面一抖,万鬼来朝!
那张幡先是开始慢慢的转动,那团红色的影子到哪里停下它就朝着那一面牢牢锁定,影子动的越快,幡转的也越快,风也就越大,到了后来那幡已经成了陀螺一般,查文斌只觉得手掌发烫,那幡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
“老爷子,我的火折子要熄一阵子了,做好接应的准备。”说罢,查文斌把那摇摇欲坠的幡往上一抛,顿时那幡便像一面迎风的旗子瞬间张开,查文斌原地一个盘腿坐,清香三根已然点亮分别插在了自己的左右和正前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幡也已经飘落到了自己双腿之上,查文斌咬开自己的中指朝着那幡上齐刷刷的开始画符,口中急速念道:“阳神返汝魂,阴灵返汝残。魂魄随吾召,急急附灵旛。元亨利贞,魂魄归形。五脏万神,不受死惊。回尸返神,永保黄宁。急急如律令!”
“霍”得一下,那幡赫然从查文斌的腿上“站”了起来,就跟一个人拿着棍子挑着一般,张若虚也是看得呆了,这是个什么法术好生厉害。其实他不知道,查文斌已经收了自己的真火,三魂强行附到那幡上罢了,如今留着盘坐在原地的他不过是一具躯壳,这等法术在天正派里已属上乘,他道法根基不稳,强行用此术怕是又会伤及自己的精元。
当他的双眼再次睁开时,四周的一切都已经逃不过了,无论那东西的速度有多快,幡都会跟着,而他相当于在幡上多了一双眼睛,死死的锁定着目标。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是一队士兵模样的鬼魂舞动着一面红色大旗在他们的四周游荡着,那些鬼魂的速度极快,它们不停地变幻着阵法和方位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空档然后袭击对方。查文斌估摸着它们是有些忌惮张若虚手上的雷击槌,若不然早就可以动手上来,这些阴兵应该是战场最外围的警戒哨位,这里果然如同容平所言万分危险。
查文斌目测了一下,对方那一队大约有八个人,若是强行对攻且不说会引来里面的大队阴灵,就是自己有没有把握接下这一仗都是个问号。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五六千年前的阴魂,五千年的天地日月都没有叫它们消散,这里滔天的阴气足足熏陶了它们一百个甲子轮回,这样的“鬼”别说是去收,就是碰到那都得绕着走。
你和人比什么?姜子牙封神榜才三千来年,这些东西一个个拉出去给九殿阎罗做祖宗都还绰绰有余,怪不得自己扔的那些纸钱对方毫无反应,几千年前的东西它也压根不会认识冥币。查文斌此时心里的念头只有一个:如果对方不主动上来,那自己也绝不出手,自己这点小伎俩压根撼动不了这里的一兵一卒,突然的他看到那些阴兵堆里还有个人,仔细一瞧,好家伙,那不就是容平嘛!
第一百三十八章跨越时空的对话
容平领了张若虚的嘱托,孤身进了古战场,十三年前那一次的记忆犹新,他心里犯着怵,果不其然才没走了多久就让一群阴兵给活捉了!
那红色大旗左闪右闪的,终于渐渐停在了查文斌的跟前,查文斌定睛一看,对方衣衫褴褛满身血污,浑身冒着绿油油的精光。张若虚见查文斌的幡也停止了晃动,四周一股冰冷的气息几乎让他要觉得窒息,就在此时,只听查文斌用一种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在跟空气说着什么。
这种语言就是鬼语,就和道士的咒普通人听不懂一样,这种古老的语言比道教的诞生还要早得多,古时候的巫师便是以这种语言与神灵沟通,算是最早的语言之一。
他说道:“诸位上仙,我有朋友迷失在这峡谷,想讨个方便把人请出。”
对方有个小头目模样的手里挎着一柄青铜剑却也是早已锈迹斑斑,那身藤蔓盔甲也崩裂稀烂,露出一口大黄牙朝着查文斌喝道:“前方两军正在交战,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将军。”查文斌作揖道:“战争早就已经结束了,你们这些鬼魂应该早日轮回投胎才是,何必心中执念着过往,数千年的光阴更迭难道还不能消磨心中的怨恨嘛?”
“你说什么!”那鬼魂顿时一闪立刻到了查文斌的跟前,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查文斌的脖子上:“战争没有结束,你休想骗我!你好好听听里面的金戈铁马,杀吼声震天!”
查文斌看他的装扮和武器样式,心中猜测这应该是孙公刘的部队,便对那人说道:“大周王朝都已经结束三千多年了,你看我们都是几千年后的晚辈们,将军若是不信便看看自己在这火烛下有没有影子。”
说罢,查文斌点了两根蜡烛,绿油油的火光照着对方那张腐烂不堪的脸更是显得惊悚,查文斌把蜡烛放在自己身边道:“将军请看,我有影子,你没有。”
“你是说我们已经死了?”
“死了,周人赢了北虞,你们赢了,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们这些后人都是周人的子子孙孙,是你们给了我们这片富饶的江山和土地,请受后辈们一拜。”说罢,查文斌便跪地朝着那几个阴兵下跪,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其实查文斌也不算忽悠,真要说起来,每个汉族人都是周人的后裔,给老祖宗行礼下跪不算什么卑躬屈膝之事。
“我不信!我的命令就是守在此处,任何闲杂人等不能进入!我看你还有些尊重,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这个人你们也可以一并带走了!”说罢,那小头目大手一挥,容平顿时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他的脸色都已经犯紫,应该是被鬼气所侵蚀,这活人一旦接触了太多的阴气便会被阴噬,就跟鬼魂见了太阳一样会被晒得魂飞魄散是一个道理。
鬼魂,尤其是战死的鬼魂是最为凶煞的,他们天生就是战士,渴望着厮杀,渴望着胜利。所谓将不下令,兵不卸甲,这自古就是军人们恪守的天职,查文斌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都是没用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六千年的光阴还让他们重复着昨日的岗哨。
“敢问将军有没有看到四五个年轻人也到了这里?”
“什么!”那将军又是一喝道:“你是说有人进去了!”
查文斌如实道:“都是周人的子孙们,我们身上流着的是同样的血,若是将军知晓他们的下落,请手下留情,我带着他们走便是。”
那小头目回声对着那群手下喝道:“你们放人进去了?是谁当的班!”
这时一个小阴兵巍巍颤颤的走了出来,那头目二话没说,挥起手中的长剑一刀劈下,那小阴兵的头颅顿时飞出去老远,只剩下个身子还在那里摇晃着……
看着那对阴兵又开始一闪一闪的远去,查文斌知道那波人现在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他们是用的什么法子居然绕过了岗哨,查文斌对张若虚道:“老爷子带着容前辈先走,这里人多也不禁用,都是千万的亡魂,我也没得手段去硬拼,只能进去试一试。”
“一个人,那可不行,你且等我片刻。”
查文斌看着那红旗子已经渐行渐远,这鬼魂一类的根本不用走,它们是“飘”,一等时间肯定撵不上,要是让这对阴兵捉住就一切都晚了。
“来不及了,容前辈被阴毒伤得很重,现在是能救一个算一个,老爷子你且回去将他放在热水里蒸澡,水里面加一些辟邪之物。”说罢,查文斌拿起招魂幡便追着那队阴兵而去。
见张若虚扶着满脸黑色的容平而归,胖子那是急了,他查爷竟然没回来。一听说查文斌孤身进了古战场,胖子拿着五六半就要往里冲,这时叶秋起身道:“你坐下,我去。”
容平艰难的扶着帐篷起身道:“那里面阴气丛生,就算能平安走出来也难免大病一场,你找到查兄弟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走为上策。”
跟着那对阴兵的查文斌继续深入,偌大的古战场迷茫着叫人看不清的浓雾,耳边不时得传来喊杀喊打声,那声音叫的让人撕裂,就恍如一下子穿越回了几千年前。有科学说法解释,说这是一种放电现象,差不多意思就是以前打仗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某种电磁变化,收录了当时的影像和声音,恰逢战场附近又有可以储存这种信息的介质,再遇到一些特殊的天气就会重新通过磁场播放。
可我们中国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一些大型古战场都会存在这样的阴兵,你不能说每个地方都有适合存储的信息,查文斌认为集中的杀伐会使得一个地方的阴气达到了难以被平衡的顶点,那么死后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出阴阳。这些阴兵又是属于群体,集中在一起的阴气就连鬼差都是不敢靠近的,执着于胜利的他们无暇顾及投胎和轮回,这也就是为什么古战场通常都会闹鬼的原因。
唐代著名大诗人李华有一篇赋叫作《吊古战场文》,其中写道:“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古战场啊!常常有失败的一方全军都湮没在这里,时常能听到鬼哭的声音,每逢天阴的时候,就会听得更加清楚。
突然的,前面队伍停了下来,那个小头目转身对查文斌喝道:“你这人还跟着我们作甚?”
查文斌道:“找到我的朋友们,我不能抛弃他们。”
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共患难,也罢,我刚才收到军情,你说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抓住了,将军就要问斩以祭天地,想救他们的话就随我来。”
又往前进了三百余米出现了一座土台,白天查文斌倒是见过这地方,当时他推断这里应该是两军交锋时留下的阅兵台。入夜了一瞧果不其然,地上一溜的跪着几个人,台上有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鬼魂正在训斥着什么,查文斌张眼望去,前方一片黑压压的,青铜戈在黑夜里发出着淡淡的闪光。那个小头目上前去低语了几句,台上的那位大手一挥,接着查文斌便被两个阴兵架着走了上去,他一眼瞧过去那地上跪着的赫然是四个人:张乾元、苗兰、九儿和唐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