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长、政委,这是战士们从伪军特工那缴来的对讲机!”我再从王月寒的背包里取出两个对讲机给庞师长和蔡政委递上。
不用想,那些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防弹衣王月寒都记得带了,那这个对讲机他自然是没理由不带的。
“对讲机?”闻言庞师长和蔡政委不由一愣,显然他们也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就是像电话一样可以通话的 !”我解释道。
“那,电话线呢?”蔡政委拿着一个对讲机疑惑地问道。
“吃吃”胡祖弟和杨振山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政委!”杨振山口快,接嘴说道:“这是美国佬发明的新鲜玩意,不用电话线的!”
“唔?不用电话线也可以说话?而且还这么小?”听着庞师长和蔡政委不由面面相觑。
“对!”我顺手就帮他们打开了对讲机的开关:“这是耳塞,放耳朵里的,这是话筒,夹在衣领上就成了。说说话试试”
“喂喂!”
“嘿,还真能听见!”
庞师长和蔡政委试了下发现还真管用,不由瞧着手中的对讲机惊奇万分,看他们惊奇的目光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这还了得?”没过一会儿,庞师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变了变,吃惊地朝我望来:“美国佬有了这玩意,那他们的司令、军长还不是可以直接指挥到每一个士兵了!而且每个士兵都可以随时像上级汇报情况了不是?那整支军队的协同”
闻言我不由暗赞了一声,庞师长不愧是打仗出身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玩意在战场的作用。但是他现在的这种担心显然又是多余的。
“庞师长放心!”我解释道:“我和战士们试了下。这玩意在一百米范围内对话很清晰,一百米之外就就开始模糊了,一百五十米之外就根本听不清!”
“呼”闻言庞师长不由松了一口气,摇头笑道:“原来这东西是短途的,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不过能在一百米范围内对话也不得了,至少敌人的连长、排长就能很方便地指挥自己的部下,!可是咱们,一个营的部队放出去打叫都叫不回来喔!”
“庞师长说的对!”我顺着庞师长的话往下说道:“我们这次缴获的对讲机一共有六十几个,我想用这批对讲机来装备冷枪部队,以便我们冷枪部队的协同,不知道”
“没有问题!”庞师长还没等我说话就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缴来的嘛!而且冷枪部队的确也比其它部队更需要、更适合使用这些装备。这些东西你就看着办吧!不过你得答应我,要让这些装备发挥出它们的作用,多打几个美国鬼子!”
“是!”我忙挺身朝庞师长敬了个礼答应了下来。
开玩笑,这话不答应那还是傻子了,什么叫多打几个美国鬼子?多打一个也是多,两个也是多,何况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不过崔团长”正在我和杨振山等人兴奋不已的时候,庞师长瞄了我们几个一眼说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的战术反击已经进入战备状态。77师也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本来我们也打算用自己的冷枪部队把77师的冷枪部队调回去,现在你们已经出色的完成任务了,也该是他们回去的时候了!”
“师长,这他们还没来几天呢”闻言我不由有些愣了。
“咱们也要考虑到别人的难处不是?”庞师长打断了我的话:“冷枪部队就是77师的精锐、是77师的骨干,虽然说王师长没说什么,但是这仗打起来没有他们能行吗?你问问杨振山同志,问问胡祖弟同志,这前线一打起仗来,他们没回自个部队能安得下心吗?”
闻言我不由把目光转向了身后的战士们。
王月寒无言地朝我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来说道:“崔团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看来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我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了握王月寒的手,接着是扬振山和胡祖弟
这时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让他们成为我的兵,一直都想带着他们一块冲锋陷阵,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已经在战场上互相之间有了默契,有了信任。这种默契和信任,几乎就可以用“心有灵犀”这样的话来形容了。但可惜的是,我也知道他们有自己的部队,而且他们还是那支部队的精锐,77师更需要他们。
于是我只能无奈地交待王月寒道:“给战士们每人带上一个对讲机,上战场的时候会用得着!照顾好战士们!”
“是!”王月寒最后朝我敬了个军礼,再向庞师长、蔡政委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走出了坑道。
分别,突然间就这样来临了。
上一回。是他们送我,这一回是我送他们。
但我甚至都没有走出坑道去跟战士们说一声再见,因为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在他们面前掉下眼泪。
汽车轰鸣声响起,我知道战士们就要出发了,脚下有一股抢出坑道跟战士们说声再见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时坑道外突然响起了战士们的叫喊声:
“再见!崔团长!”
“崔团长,下回咱们还来当你的兵!”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掀开了坑道口的黑布,一路跑了出去,摘下帽子对着战士挥舞着:“再见!多打几个美国鬼子,!”
“再见!”
“再见!”
战士们同样也摘下了帽子,在后车厢上争相朝我挥舞着。
我愣愣地看着汽车一路轰鸣着越走越远,直到在公路的尽头拐了个弯,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下又是无奈又是奇怪。
无奈的是,命运总是爱跟我开玩笑。当我以为今后也许再也见不着他们时,却突然把他们安排到我面前。但是还没有几天,又突然把他们安排走
奇怪的是,在现代时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对什么人有这么深厚的感情,至少对男人不会,但现在我却发现自己错了。跟男人分别时会不舍、会伤感,这听起来本来就是一种很奇怪的事。现在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现代时,我一直以为“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不过是黑道上喊的一句空话,一句没有人能够做得到的空话。
但现在,我却觉得这句话是对的。至少,在战场上是对的。因为在战场上,能帮助你的、能救你的命的、能与你生死与共的,就只有战友,就只有兄弟!
“回去吧!”不知什么时候,庞师长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回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九点整师部开会!”
“是!”我朝庞师长敬了个礼,就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团部的方向走去。
这种疲惫不是来自我的身体,而是来自我的心。有时我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休息几天,远离战争、远离死亡、远离这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