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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夜战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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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四十回夜战山野

    上回说到九重掌回答小神女说:“就是将埋伏的敌人引出来。”

    秋剑说:“二寨主,这容易,只要我们一进峡谷,敌人就会出现了。”

    宫琼花笑骂道:“你这个丫头,这叫引蛇出洞吗?这是自投罗网,陷入了敌人的埋伏圈,就是能冲出来,也伤亡惨重。”

    “夫人,我们不能先派人登上两边的山峰吗?”

    “这是硬闯,也不能说是引蛇出洞。何况敌人既然在鹰嘴峡埋伏,又怎不提防我们先登两边山头,护着大队人马过峡?”

    小神女说:“巫大伯,你快说出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九重掌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走完了这十多里的盘山道之后,找一处地方住下来,今天不走鹰嘴峡了,明天再闯。”

    宫琼花看看天色,点点头说:“不错!我们给恶毒双仙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到得鹰嘴峡,最快也要黄昏时分。就算我们能顺利通过鹰嘴峡,还要摸黑走一段山路,才能到达大寨,这在平时倒没有什么,现在有敌情,就不能冒险了。”

    小神女问:“那怎么引蛇出洞呀?”

    九重掌微笑:“我们住一夜,目的就是引蛇出洞。”

    “哦?住一夜,就能引蛇出洞了?”

    “小妹!埋伏的敌人以为我们今天一定要过鹰嘴峡,我们突然间不走了,在中途住下来,必然引起了敌人的思疑,他们一定会派人前来我们的住处,暗中打听我们的动静,看看我们是什么原因不走。只要我们捉住了这个打听的人,就清楚敌人的人数和如何埋伏了。至于我们的行动,到时看这个人的招供情况而定。”

    小神女道:“原来大伯是这么个引蛇出洞法。这条蛇,是敌人的影子。”

    宫琼花问:“要是敌人不派人前来打听,我们又怎么办?”

    “若真的这样,我们在深夜派人前往鹰嘴峡一带摸摸敌人的情况。不过,我认为敌人必然会派人前来打听。”

    小神女想了一下说:“大伯,要是我们捉到敌人的探子,他宁死也不说,我们又怎么办?或者他胡说一通,我们又怎么办?”

    九重掌说:“世人又有几个不怕死?就算他胡言乱语,我老汉也分辨得出来。”

    宫琼花说:“二哥,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万一他宁死也不说,我们也应该早作些准备。”

    “那只有深夜派人摸敌人的情况了!”

    小神女说:“我有一个好办法。”

    宫琼花“哦”了一声问:“小妹有什么好办法?”

    “放蛇归洞。”

    “放蛇归洞?”

    “是呀!”小神女随即说了自己“放蛇归洞”的办法,宫琼花和九重掌都点头赞好。

    宫琼花说:“既然这样,那就通知前面的人,放马慢行,不必急于赶路,叫他们下岭后在附近找一处地方住下。”

    秋剑说:“夫人,婢子飞马前去通知少寨主他们。”

    “好!”秋剑正想飞马而去,小神女又说:“慢!我还有一个主意!”

    宫琼花问:“小妹,你还有什么主意?”

    “就是夫人和少寨主改换行装,都别露面,就是其他一些人,也装着受伤的样子。”

    宫琼花一时不明,问:“这为什么?”

    九重掌一下领会,说:“对!这样更能将蛇引出来。试想:我们在大树下相遇恶毒双仙,怎能不经过一番交锋的?这样,更能迷惑敌人,令他们以为夫人和少寨主给双仙捉了去,众多武士受了伤,从而不敢在黄昏时过鹰嘴峡,另找地方过夜,明天再走。这样,他们更放心袭击我们了。说不定今夜里他们就等不及,来袭击我们,不用在鹰嘴峡险处交锋呢。”

    宫琼花说:“要是这样,就太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引蛇出洞哩!小妹,你武功出众,办法也高明。秋丫头,你就这么占吩咐少寨主他们。”

    “是!”秋剑飞马而去了。

    小神女说:“夫人,你别赞我了,我只是想作弄敌人,没巫大伯想得这么深远而周详。”

    当他们走完这段十多里的蜿蜓盘山道,下得岭来时,已是夕阳西照,只见晚霞殷红,归鸟投林。岭下的这一处地方,是群峰中岭与岭相隔的一段丘陵起伏的地势,有一条山溪水,宛如银蛇从高处穿岩破石而来,在这一处乱石中左旋右转,又向低处奔流而去。

    在一处乱石丛林的小山坡上,有一座茅草搭盖的草棚,这是一些猎户进山打猎暂时过夜的栖身处,现已无人。宫琼花等人就在这山坡上住下,生火煮饭。一处荒无人烟、异常宁静的山凹,顿时人欢马叫,热闹起来。

    宫琼花在夕阳之下,指着远处一座高入云霄的山峰对小神女说:“那处便是险峻的鹰嘴峡了!”

    小神女凝神遥望,只见双峰对峙,中间只有—条小路穿过,其中一座山峰,一块怪石凌空伸出,宛如鹰嘴,真是险恶异常,再看对峙的山峰两旁,尽址连绵的山峦起伏,一直伸延到天边,望不到尽头。这处横断东西的山脉,仿佛是凌空拔地而起,除了鹰嘴下—条狭窄的山道,已是无路可通,也无法攀登,除非是往北、往南绕路而走,才能避开这一险处,那就不是几里、几十里的路程了,而是上百里的路程,不是去猫儿山,而是北上资源,南下兴安、灵川等地了。

    当然,这样的险恶山势,对轻功超绝的小神女来说,她完全可以从悬崖峭壁攀登而上,越过鹰嘴峡,不需要走那一条山道。但其他人就不行了,哪怕是林中飞孤宫琼花,恐怕也难以翻过。小三子也不行,除非是小神女提着他助一臂之力,才可以登上山峰。

    的确,要是有人埋伏在鹰嘴峡两旁的山峰上和峡谷那一久的谷口处,别说三十多骑人马,就是几百人马,也将遭到全军覆没的命运。不用交锋,单是从山峰上滚下大石和飞箭,也难以招架。再加上火攻,封锁了入口,更是无一人能活着,全变了烧猪。

    小神女凝视了半晌,问宫琼花:“夫人,谁对你们有这么大的仇恨?他不但请了恶毒双仙来捉拿你,还在这鹰嘴峡埋伏,显然是要将你们赶尽杀绝才甘心,不让你们能活着回去。”

    “小妹,除了回龙寨的邵家父子将我们恨彻骨之外,恐怕就是灵川大刀堂的那一伙匪徒了。其他仇家,皆不可虑。但大刀堂那一伙匪徒,经过琼儿在那山坡一战,伤亡惨重。后来我又飞马去灵川,杀了他们的堂主,再加上九重掌在森林一战,大刀堂人员伤亡所剩无几,不可能再调动人马在鹰嘴峡埋伏。只有回龙寨,才可能派出人马前来。”

    “夫人疑心是回龙寨的人了?”

    “我再也想不到别的仇家有如此的人手。”

    “夫人怎么没想到,还有一个更为可怕而神秘的人?”

    “哦?是谁!?”

    “黑风教。”

    “黑风救?”

    “是呀!”

    宫琼花说:“小妹,我本来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1派,现听你和二哥说,也听到你曾问过恶毒双仙是不是黑风教请来的,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秘的门派。但我也曾想过,我们从没见过这个门派的人,更谈不到和他们有任何仇怨,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只有回龙寨,才与我们有仇恨,首先,邵家父子以为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下,一切都要听从他们的,多次派人来说,要我们与他们结盟,听从他们调遣,使猫儿山成为他们的一个堂口。但不沦软硬,我们都不买帐,从而引发起大大小小的交锋,双方都死伤了不少人。”

    “夫人,是不是回龙寨邵家父子亲自前来找过你们?”

    “邵家父子大概是架于太大了,不屑与我们见面,先打发通道县的堂主雷鸣和什么西路使者快剑辛飞,前来拜访我们,劝说我们弃暗投明,与回龙寨结为盟友。其实根本不是结盟,是归顺回龙寨,今后一切行动听由他们。我们三位寨主一听火了,不客气地请他们离开。”

    “哦?当时你们没有交锋?”

    “怎么没有交锋?那个什么雷堂主自恃武功高强,与我们三寨主霹雳刀登时交起手来,当时要不是我及时喝喝住,姓雷的几乎丧在我三寨主刀下。我对他们说:“你们今后最好别来惹我们,我们并不暗,无所谓弃暗;你们也不是明,我们干吗要投你们?今后最好是各不相犯,你们干你们的,我们干我们的,请走吧!’于是他们才悻悻而去。”

    小神女又问:“以后呢?回龙寨的人不再前来了?”

    “来是没有来,可是我们的人在全州、桂林一带,经常遇到麻烦,有时是公开挑战,有时半途遭他们拦劫,不容我们过境,杀死杀伤了我们的不少弟兄。我们也火了,派出骠骑队,专在他们的地盘上,抢劫了他们所保护的一些土豪恶霸的财物,也干掉了回龙寨在全州、桂林两堂的一些手下,从而种下了深仇大恨。”

    “我明白了,怪不得桂林那个什么一见愁死人,与巫大伯势不两立了!”

    “史寅,是一条汉子,出自名门正派,为人也侠义,说得好听一点,他是一个糊涂虫;说得不好听的,他是桂林一带财主老爷们的一条看门狗。他受了邵家父子的利用而不知,还自称是什么正邪不两立,容不了我们的存在。”

    秋剑这时过来请她们去用饭,她们才停止了交谈。

    是夜,月明星稀,山风阵阵。小神女和宫琼花在灯下谈心。小神女骤然停止了说话,凝神倾听。宫琼化问:“小妹,是不是有人来了?”

    小神女点点头,轻说:“是有人来了,两个人,他们的轻功还不错呢!”

    宫琼花也凝神倾听起来,但她内力不及小神女那么深厚,只听到山风吹动树木的响声,以及草棚外自己手下人的互相谈话声,而听不到有任何人行动的声音,困惑地望着小神女:会不会是小神女听错了?

    小神女说:“他们似乎在五里之外,但的确是朝我们这里奔来,行动十分的敏捷哩!”

    宫琼花更是惊讶。五里之外,小神女就察觉出来了?她的内力比自己想象的更为深厚多了,自己可以说是望尘莫及。小神女又说:“他们快走近来了!夫人,你叫巫大伯他们准备一下,一切按我们的计划行事。”

    “好!我马上派人去。”宫琼花打发秋剑去通知九重掌。不久,宫琼花也听出来了,夜里的来者,已出现在自己所住地方二里地左右的山头上。

    小神女说:“夫人,我出去看看。”说时,小神女身形一闪,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月夜下,的确有两个人像幽魂似的,慢慢地接近了宫琼花、九重掌所住之处。他们交头轻轻交谈了一下,一个留下巡风守望,一个摸下山头,闪进了溪边的乱石草丛里。这个人似乎对这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最后他接近了有灯光的一处帐篷,里面是九重掌和两位带队的武士在交谈明天的行程。

    一个武士问:“二爷,明天我们还要在这里等蓝夫人的和少寨主他们?”

    九重掌叹了一声说:“等!但愿他们能平安无事在这里和我们会面。”

    另一位武士说:“二爷,说起今天的交锋,我心里犹有余悸。想不到恶毒这两个老怪武功这么的惊人,我们接不了他们一招。要不是夫人和少寨主引他们去追,我们大部分弟兄,恐怕都惨死在这两个老怪的手上了。现在夫人和少寨主的安全,实在叫人担心。”

    九重掌叹气说:“夫人和少寨主为了我们,而引开了这两个老怪,但愿他们能摆脱了老怪的追杀,不然,我也无面目去见蓝大哥了!”

    先前那位武士说:“二爷,我们在这里等不是办法,弟兄们受伤的不少,万一又碰了一伙仇家,我们能战斗的人实在不多。依属下的意见,明天我们走鹰嘴峡,早一点赶回大寨的好。”

    另一位武士说:“那夫人和少寨主回头来寻找我们怎么办?”

    九重掌说:“我看,明天我们在这里等—天,再作打算。”

    “二爷说得不错,万一夫人和少寨主受伤逃脱出来,他们身边没一个人,那不更危险?”

    正说着,蓦然听到帐篷的外有人“哎呀”一声,两位带队的武土顿时跳了起来,喝问:“谁?”

    外面没有人应,九重掌向他们打了一个眼色说:“你们快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夜里给蛇咬了!”

    两个武士立刻奔了出去,他们亮起火熠子一看,只见一个猎人装束的汉子,蹲在一块乱石下的草丛里,动弹不得。一个武士惊讶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蹲在这里?”

    另一个武士说:“我看他绝不是什么好人,将他带回去见二爷!”

    这一个夜里的来客,他伏在乱石草丛中,正聚精会神偷听九重掌等人的说话,怎么也想不到小神女已悄然来到了他身后。当他感到没有必要再听下去,正打算离开时,小神女在暗处凌空出指,封了他的伏兔穴,他一时站立不稳“哎呀”一声倒了下来,想立刻挣扎逃走,可是伏兔穴给封了,连站也站不起来,如何能逃走?这时,猫儿山的两位武士出现了,说了两句,顿时像捉小鸡似的,将他捉来见九重掌。也在这时,小神女又凌空出指,解了他的穴位,一下子,这位刺探者双脚又能动弹了。他感到莫名其妙,怎会有这事发生?想离开时,突然间双脚好像瘫痪了似的,不听自己使唤,竟然走不了。给人捉住时,双脚又能行动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仍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戏弄了他,他却怪自己怎么这般的倒霉。

    行来这位刺探者虽然在夜里行动敏捷,手脚也轻灵,可不是什么高手。一位武林高手,哪有给封了穴位而不知道的?

    他给带到了九重掌的面前。在九重掌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时,不由面露惊恐之色,目光游离不安。要是单露惊恐之色,一般猎户乡人也会如此。但目光游离不定,那就说明他心中有事了!这样的表现,又怎能逃过精明能干、江湖经验丰富的九重掌?一看,就知道他是敌人派来刺探情况的人。他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在夜里摸到了我们露营的地方?说!你有何意图?”

    不知是这位敌探真的害怕脚软,还是故意装成这样。他跪了下来说:“大王!饶命,小人是这一带的猎户,经常进山里打猎,常在夜里捕捉一些野兽。因为追踪一只野兽而追到这里来了,望大王饶命。”

    九重掌一听,这更是破绽百出。这里这么多人住着,又有篝火升起,就是这里原有的野兽,也吓得远远避开了,还敢跑来么?哪怕是凶恶的老虎、豹子,也不敢闯来,其他小野兽更不敢接近了。你追什么野兽追来了?九重掌也不说破,问:“你真是一位猎人?”

    “是!小人不敢说谎。”

    “你是追踪一只野兽追来了这里?”

    “是!是!”“这里有人,更有火光,什么野兽敢闯来这里?说!你到底是什么意图闯了来?”

    一个武士说:“你再不说实话,我们就马上砍了你。”

    “小,小,小人真的是这附近的猎户。”

    九重掌问:“那你为什么在夜里闯来?”

    “这”另一位武士说:“二爷,他不说实话,拉出去砍了算了!”

    九重掌说:“你们先别吓了他,让他慢慢说。”九重掌和颜悦色对敌探说:“你别害怕,我们是猫儿山上的人,不会乱杀害平民百姓。”

    敌探故作惊愕:“你们是猫儿山上的英雄好汉?”

    九重掌一笑:“你以为我们是别处的强人?害怕不敢说?”

    “小人不知道,请大王恕罪。”

    九重掌又说:“这处有一座简陋的草棚,大概是你进山打猎时,在夜里临时栖身的地方吧?”

    九重掌这么说,实际是给了这个敌探一个下台阶的借口,不然再追问下去,敌探要么就是宁死不说,要么所说的更是破绽百出,自己想放他也没任何借口。杀了他,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么放了他,不但引起敌人的疑心,恐怕也叫这敌探思疑,所以才故意这么问。

    这个敌探暗暗大喜,打蛇随棍上,连忙说:“大王,小人正是这样,想来这里住一夜,见有人有火光的,小人不知来的是什么人,所以走近来窥探。要是小人早知道是大王你们,就不那么害怕了,也敢大胆实言了!”

    “对不起,你这间草棚,我们暂用了,因为那里住的都是妇女们。你要是不嫌弃,今夜里你和我们同住好了!”

    “不不,小人还是连夜回村的好,不敢打扰了大爷们。”

    “你害怕我们杀了你?放心!我们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作害附近任何一个百姓。”

    “这”—个武士说:“二爷,他在这里过夜,恐怕对我们谈话不方便,还是打发他走吧!”

    这个敌探又慌忙说:“对对,我留下对大爷们太不方便了,大王!还是让小人走吧!”

    “唔!这样也好。你回去吧!不过,你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我们住在这里。”

    “大王你放心,小人就是掉了脑袋,也不敢说出你们来。我说我什么人也没有看见。”

    “好!你走吧!”

    “多谢大王!”

    “慢着,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暗探不由一怔,问:“大王!想问小人什么事?”

    “你在这一带打猎,没有看见一些生面人在这一带出现?”

    “生面人?没有呵!”

    “也没遇上任何一个人?”

    “小人是遇上附近出没的一些樵子、猎人,都是熟口熟面。生面的人,小人就没碰上。大王,在这—带的荒山野岭中,还有什么人闯来这一带?”

    “唔!你可以走了!”

    九重掌从敌探的口中,更加肯定鹰嘴峡有埋伏了。他那“没有什么人闯这一带荒山野岭”的声明,不啻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行径。

    敌探一离开,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没有多久,他就在山头上与望风的同伴相会合,同伴急急地问:“你怎么这样久才回来?”敌探说:“老子险些在阴沟里翻了船,要不是老子机灵,几乎成了他们的刀下鬼。”

    “哦?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快离开这里,见到雷堂主再说。”

    他们很快又在山头上消失了。当他们快接近鹰嘴峡时,骤然停下来,凝神倾听四周的动静。小神女一直在暗中盯视着他们,见他们骤然停下来,伏在树下的岩石中不动,心想:“这两个贼人怎么了!不会是察觉到我在跟踪他们吧?这不可能。自己行动无声。他们怎会察觉到自己?那他们就不是一般的人了。可是,怎么看,他们都不像一流高手。这两个贼人在乱石中蹲了一会儿,一个轻说:“看来你多疑了,没有人跟来!”

    另一个说:“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的确没人,我们快走。”

    他们一下又像两只兔子似的,从乱石中跳出来,一前一后,直扑进了鹰嘴峡一侧的山峰上。这时正是深夜子时左右。他们在山峰树林中见到了一位中年劲装汉子。这位中年汉子一见到他们便问:“探到了什么情况?”

    敌探说:“报告堂主,属下已探得一清二楚了!”

    “他们为什么不过鹰嘴峡?”

    “原来林中飞狐和小魔头碰上了恶毒双仙,猫儿山的那—伙马贼受伤不少,连他们的二寨主九重掌也带伤了。林中飞狐母子两人不敌而逃,恶毒双仙去追杀他们了,现在生死下落不明。他们在那一处山凹中住下来,等候与林中飞狐会面,所以没来鹰嘴峡。看来他们明天也不会过鹰嘴峡。”

    “他们不走鹰嘴峡了?”

    “堂主!他们不是不走,只是在等林中飞狐。要是林中飞狐今夜能摆脱了恶毒双仙,与他们会面,明天会过鹰嘴峡。属下看来,林中飞狐怎能摆脱恶毒双仙的追杀?不是死在恶毒双仙的掌下,就是为恶毒双仙所擒,他们明天恐怕不可能来。”

    雷堂主皱着眉说:“要是这伙山贼也不来,我们又要在这里多呆一天一夜了!”

    “堂主,以属下的意见,不如我们连夜奇袭九重掌,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胜过在这山峰上白埋伏?”

    雷堂主不由心头一动:“连夜奇袭?”

    “堂主,我们在这里伏了两天两夜了,他们目前军心不稳,林中飞狐和小魔头不在,九重掌又身负重伤。别说我们冷不防的突然夜袭,就是公开叫阵,他们也不足我们的对手,准杀得他们落花流水,得胜而回。”

    “晤!你这主意不错!我去和千使者商议一下,连夜出击。我们长此在这里埋伏也不是办法,不但弟兄们辛苦,万一让山匪们察觉,用飞鸽传书他们大寨,那时前后夹功,我们就危险了!”

    “堂主忧虑的是,属下看九重掌为人老奸巨滑,曾向属下询问这一带有没有生面人出现,看来他似乎疑心鹰嘴峡有人埋伏了!我们还是趁早行动的好。”

    “你别多说了!叫弟兄准备下山。”

    “是!堂主。”

    小神女在远处听得清清楚楚,感到事情真如巫大伯所预料的一样,敌人迫不及待要出手了。便悄然而去,直奔山凹。

    宫琼花见小神女回来,惊喜地问:“小妹,你回来了,我们大家都担心你呢。”

    小神女一笑:“你们以为我会出事吗?”

    “虽然你不会出事,但见不到你,大家始终都放不下心来。”

    “夫人!一切如巫大伯所说,他们连夜出动了,叫大家都准备吧!”

    “小妹,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就是等着你回来。”

    “哦?你们肯定敌人会行动?”

    “就是不肯定,大家作好准备,也好预防事态突然发生时措手不及。”

    “夫人,这次带队夜袭你们的,是一个姓雷的堂主。”

    “雷堂主?那是回龙寨通道县的雷鸣,想不到是他带人来伏击我们。”

    “听说还有一个姓辛的使者。”

    “辛使者?那是回龙寨的一位上乘高手快剑辛飞了!他也来了?”

    “他的剑法很好么?”

    “好是不怎么好,但非常的快。”

    “他比那个什么老杀手叶飞的剑法怎样?”

    “他们在回龙寨,人称回龙双飞,剑法不相上下,一个以剑快见长,一个以杀人绝招见狠。这个快剑辛飞,我可以应付他。”

    “那个雷堂主呢?””他更不行,琼儿对付他就绰绰有余。其实这个通道县的回龙寨一处堂口,我们早已想去将它端了,他这次来就最好。”

    “夫人为什么要端掉它的?”

    “这个姓雷的,与通道县的一个土豪恶霸湖山鹰称兄道弟,狼狈为奸,欺压盘剥当地平民百姓,我们早有心去铲除他了。想不到一年多前,这个湖山鹰为一位侠偷义盗黑影光顾,几乎盗去了他一半的家财,从而使得他们日夜戒备禁严,我们一时无法下手。”

    “原来这样,夫人!你知不知道这个侠偷义盗黑影是谁?”

    “不知道,莫不是小妹知道?我真想与这位神出鬼没、来往无踪无影的侠偷相识,交个朋友,不知他赏不赏面!”

    小神女心里好笑:这个侠偷不是早已和你们结成了朋友了吗?还什么赏不赏面的。但她不想说破是小三子,以免在江湖上传扬开来,不但会给小三子,也会给侯府带来灾难。便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夫人知不知道哩!”

    宫琼花又说:“我听江湖上传说,老杀手叶飞和三眼神端木良曾经见过这侠偷一次,不知为什么给侠偷摆脱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侠偷在江湖上出现,也无人知其下落,似乎这位侠偷一下在江湖上消失了。回龙寨的众多高手,千方百计想追寻也追寻不到。其中有些人竟然胡说我琼儿是这位侠偷,这也是给猫儿山带来麻烦的原因之一。”

    小神女故意问:“那少寨主是不是这位行踪神秘的侠偷?”

    宫琼花一笑:“当然不是。我们琼儿一向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藏头露尾,是自己所为,绝不否认。小妹,我不是说侠偷义盗黑影为人不够光明磊落,他这些行为自有他的原因。们我是十分的仰慕这位行侠仗义的神偷。传说是他独自一人,干掉了盘踞在湘黔边界上的悍匪吊眼狼。”

    说着,粉面哪咤蓝琼和小三子来了,宫琼花和小神女不由相视一笑。蓝琼问:“娘!你和小妹在谈什么?这么好笑?”

    小神女瞟了小三子一眼,对蓝琼说:“我们正谈论你是不是江湖上那位行踪神秘的侠偷黑影哩!”

    小三子一听不由愕然,蓝琼更是一笑:“小妹,你别听江湖上的胡说八道,我怎么是黑影了?这是回龙寨借口向我们挑起事端。”他又对宫琼花说:“娘!巫二叔正等着想见你和小妹。”

    宫琼花挽了小神女的手:“来!我们一块去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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