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梓予和百里渊过两日也要成亲了,原本百里熙他们想要在他们成亲前赶回去,现在看来只能回去后再补做恭贺了。
“五皇弟不会在意那么多,等两日的宴会结束后,我们就启程回去。”百里熙与洛凰道。
他说的宴会,乃是有邺国举办的宫宴,邺国皇帝周修亦会出席,为几国使臣做饯别之礼。
待到宴会那一日,邺国巍峨壮丽的皇城中一片热闹。
宴会是在一处华丽的宫殿中举行的。
五国盟约已定,谁看谁似乎都一片歌舞升平,每个人都是笑语宴宴与旁边人说着话。
洛凰只安静坐在百里熙手边的位置上,温叙之的目光不时望去,幸而有百里熙在一旁挡去了大半,洛凰到也怡然自得。
宫宴上的一切都是精心准备过的,宾客都能尽欢。
殿堂之上气氛融洽,就是高坐之上的周修心情似乎也不错。
只是他周身无意散发出的威仪,让人想要靠近却又心生敬仰,到了他的面前,都不禁变得恭谨守礼。
洛凰仔细看着周修,白发烁烁,清癯的面容上一双眼睛犀利有神,举止优雅带着冷冽,明明身处于热闹的宫宴被众人瞩目,却好像满殿之上不过一片浮华幻象,世间只余他一人。
就是那样一个看似谁都无法接近的人,在周毓走到他身边,与他说着话时,却如冰雪瞬间消融般变得极是温和,眉眼间一片慈爱。
洛凰看着不远处的周修对周毓和煦的笑容,不禁端起手边的酒杯,才要饮尽,就被百里熙止住。
“你对周修很好奇么?”百里熙一边说着,一边为洛凰斟酒。
洛凰这时才恍然回神,原来自己刚才的酒杯里不知何时早已空空如也。
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洛凰点点头:“其实,我一直都对他很好奇,没想到在今日能见到他。”
“周修的性格虽怪了些,但在邺国声威却是极高的。”百里熙也不免看一眼周修的方向,了然点头:“也难怪阿凰你对他好奇了。”
当年周修为太子时,邺国内乱,彼时邺国的大皇子一派有军中将士支持意图把持朝政,那位皇子性格暴戾最擅长以武力镇压,为联合当时与后宫有勾结的外戚,对他们的一些荒诞怪行很是纵容,弄得邺国上下民不聊生,不仅多地有饿殍,饶是永安城亦凋零如荒城。
再说周修于城门前斩杀大皇子后,几十年来励精图治,且不说如今永安城的繁荣昌盛,就是邺国偏远之地亦多是富裕。
对于历经了几十年前那些如炼狱般存在的邺国人而言,周修于他们就是如神只般的存在。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丝竹之声袅袅,满殿气氛融融。
百里熙见洛凰听得认真,便也将自己所知道的与周修有关的事情娓娓道来。
洛凰正听得出神时,温芸箐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更反常的是,温芸箐还是笑得一脸和善的看着洛凰。
认知温芸箐那么多年,第一次被她笑脸相待,洛凰不由警戒了。
温芸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么?
温芸箐始终噙着笑,道:“洛凰,认识这么多年,我敬你一杯吧。”
她说着就亲自倒一杯酒给洛凰,还亲自递过去。
洛凰抬眸看她一眼,径直接过,倒也是爽快。
见她这样,温芸箐的动作却是顿了一下。
望着洛凰坦然的模样,温芸箐道:“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拒绝?”洛凰看她,也是不遮掩道:“其实,我倒是真想拒绝的,毕竟,二小姐跟我从来不对盘不是么?可,这又是二小姐你第一次与我敬酒,这个面子怎么也是该给的。”
“你倒是实话实说。”温芸箐也笑容褪去:“我的确不喜欢你,不过谁让你手上还有我的把柄,我听说这两天你就要回祈城了,而我也要嫁去齐国,所以那件事情你能否保证,永远都不让太子知道。”
温芸箐下意识往周佑的方向看去,眸中难掩黯然。
洛凰与温芸箐的关系的确不好,她也的确不喜欢温芸箐,但不能否认的是,温芸箐对周佑的感情却是很认真的。
点一点头,洛凰很认真道:“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将那件事告诉周佑。”
反正她本来也就没有所谓证据。
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卑微,哪怕知道在对方心中没有丝毫地位,却依旧愿意拼尽全力维持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哪怕轻如鸿毛渺小如砂砾。
“你真的答应了?”温芸箐却是狐疑了:“没有什么条件?也不会暗中动手脚?”
洛凰扬唇一笑,饮尽杯中酒,道:“我的回答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了。”
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知道齐沣走过来时,温芸箐微微抬一抬头道:“既然你已经饮下了我的酒,那以前不开心的事情也一笔勾销了吧。”
眸光往百里熙扫一下,温芸箐阴阳怪气一句:“其实他也不错,你别再想着我哥哥,我们靖安王府是不可能再跟你有丝毫瓜葛了。”
洛凰静默,看温芸箐傲然的样子,说着以前纠葛都放下,临了还想挑拨下她和百里熙。
洛凰看眼她站在齐沣身边娇美笑着的脸,眸中浮光微闪,只是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一旁百里熙看眼两人,修长手掌揽住洛凰的肩将她轻拥入怀,墨眸清冷看向温芸箐道:“温二小姐放心,本王与阿凰的感情很好,若真能少去靖安王府那些陈年往事与旧人的纠缠,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啊,还有……”
他噙着笑望一望站在温芸箐身边的齐沣道:“两位婚事订下来后,本王还未来得及道喜,今日在这里就先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白首偕老了。”
洛凰差点笑出声,百里熙这家伙,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还睁眼乱说。
温芸箐的俏脸当即沉了下来。
齐沣倒是笑呵呵:“多谢怀王殿下祝贺。”
他还没说完,温芸箐就已经推开他气冲冲回了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