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吞噬次仁,蒋栀子以为自己能很平静的看着他被焚烧,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眼泪。
许夏轻轻拍着蒋栀子的后背安抚她,二人难过之际,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蒋栀子回头,翟屿顶着惹眼的黑眼圈和通红的眼眶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憔悴。
他踉跄着走到火化炉前看到燃烧的火焰,腿一软直直瘫坐在地上,“我还是来晚了吗。”
翟屿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刻给保护站的同事打了电话,他质问同事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他,同事却告诉他,他已经不是保护站的人,没必要让他折腾这一趟来。
父母生怕他去了又不回来把他关在家里不许他出去,他声泪俱下诉说着次仁的好,终于打动父母放他离开。
翟屿抱着骨灰盒站在拉脊山脚下静静说完后打开了骨灰盒。
今天天气很好,风却异常的大,经幡随风摇晃,他将盒子倒扣,灰白的骨灰被风卷着飘向远处,翟屿默默地看着,低声哼唱起那首熟悉的歌。
蒋栀子看着dv里的翟屿,恍惚中他的身影好像与次仁重叠在一起,画面渐渐拉长定格在他身后那半轮落日。
翟屿成为了保护站的新站长,摄像机也在此次事件调查完毕后交还给了蒋栀子。
拍摄在次仁去世的半月后,在放归那只他们救助的藏羚羊后正式结束。
在回去的机场内,蒋栀子看着变成熟的翟屿一脸感慨,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还走吗?”
翟屿摇摇头一脸坚定,“不走。”
“加油。”蒋栀子小声给他打气。
“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许夏站在蒋栀子身后,“能帮的我一定尽力帮你。”
翟屿点点头,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两条白色的哈达挂在二人脖子上,他眼含泪光,一脸不舍地冲登机口的二人挥挥手,“一路平安。”
蒋栀子也用力的朝他挥手,“你也要平安。”
机舱内,蒋栀子唉声叹气半天,许夏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还在难过次仁的事吗?”
蒋栀子点头又摇头,她不止是难过次仁的死,也在担忧翟屿,“你说翟屿真的能扎根在可可西里吗。”
许夏抿嘴思索半天,“我觉得他可以。”
“就怕他爸妈又……”蒋栀子没再说下去。
“交给时间吧。”许夏语气轻柔地说道。
蒋栀子点点头,扭头问许夏:“你饿吗?”
许夏摇头,“不饿。”
“那你有事叫我,我睡一会儿。”
“嗯。”许夏点点头看着蒋栀子入睡,自己伸着正常的左手拿着手机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