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刺骨寒风呼呼打在脸上,蒋栀子觉得脸上多了几分星星点点的凉意,一抬头,纷纷扬扬的大雪顷刻间飘下,她伸手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下雪了!”
许夏望向远方,天空黑压压大片乌云的向着他们逼近,看起来这场雪来势汹汹,大概要下上一些时日。
他扯下颈间的围巾缓缓转身站在蒋栀子面前,拿着围巾在蒋栀子裸露的脖子上缠了两圈。
蒋栀子有些懵地看着他,围巾上有一股她猜不出但很熟悉的味道,如果非要形容,那是一股清雅的花香,她垂眼努力思索那是什么味道,丝毫没注意许夏拿着围巾把自己裹得只露一双眼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时,许夏已经开始对着自己的杰作露出满意的表情来。
蒋栀子拿着手机对着屏幕看了一眼,跟她姥姥下地戴的头巾一样,她不满地瞪着他,“哪有这么戴围巾的,把我裹得跟个土老帽似的。”
“不土。”许夏神色认真地看着她,脸颊爬上几分绯红:“很可爱。”
也很漂亮。
他在心里想着。
“啧。”蒋栀子撇嘴摇头,“从你嘴里听到句好话还真不容易。”
“哪有。”许夏双眼微睁,“我没夸过你吗?”
蒋栀子刚想说没有,转念一想,最近他好像确实脾气好很多,脑海中也浮现出很多他的好话,登时没了反驳的底气。
“算了。”她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许夏愣了愣,眼神撇向别处,“我刚才问的是,你暂时不想你妈妈知道爸爸还活着,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啊。”蒋栀子绕过许夏拐了个弯走在一排枝丫光秃的桦树下的水泥路上。
许夏跟了上去跟她并肩走着。
雪下得更大了些,蒋栀子看着簌簌大雪,开口道:“你觉得不到两年的感情,和二十多年同住一屋檐下的感情,哪个更深一点。”
许夏扭头看着她,没等他回答,蒋栀子又自顾自说起来,“爸他失忆二十几年,在你妈提出离婚前,我一直觉得,装夫妻二十多年,再怎样,也装出些感情了吧。”
“笨蛋。”许夏猜到她的顾虑,摇头笑笑,抬头望着远方,“小时候,我一直觉得他们相处很奇怪,但那时候我不懂形容不出哪里奇怪,直到我再大些,才知道为什么奇怪,奇怪在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像夫妻,倒像挚友。”
他垂下眼,语气失落,“父母之间相不相爱,孩子是能感觉出来的,起码到现在为止,我没在他们之间看到过一丝爱意。”
二人在尽头的一片湖前停住,许夏弯腰拂去公共座椅上浅浅的一层雪又用纸巾擦干水迹,拉着蒋栀子坐下。
蒋栀子叹一口气,“这只能证明,他们这么多年确实没有爱上对方,可爸他又能重新爱上我妈吗?这二十几年的时间,早就把那两年的感情冲淡了吧,就算他记起一切,也不一定能再爱上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