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岭:“......”
秋疏桐一只手拿叉子摁着猪肘,一只手用刀割肉,有几分费劲。温砚岭淡淡地看着她,把盘子移过去,打算自己动手切。
秋疏桐愣了愣:“我可以的。”
“嗯,我知道,但我用惯了手术刀,切得比较快。”
秋疏桐狐疑地看着他。
厉词安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
明明就想帮她,非得胡说八道,什么人啊,真的是。
剎那间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东西,也是突然发现,失忆后的池零露,全然不似事故发生前那般嚣张跋扈。脾气也好像忽然敛了下去,让人能够平心静气地同她说话。
他想起那时候她总来医院找温砚岭,闲了就来,有事没事都来,清晨、傍晚、酷暑天、落雨天……堵他,或者找他麻烦,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执着而顽固。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温砚岭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对什么都不在意,始终面无表情的,自她到来,他开始不再藏匿情绪。
其实那会儿厉词安都觉得池零露烦了,就是温砚岭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住,更何况那时还是他家最为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帮忙喊了几次保安,却怎么都拦不住她。
某天,厉词安忽然发现池零露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医院了,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他以为是她觉得没意思,放弃了。
他几乎带着点儿调侃意味的心情去找温砚岭,却听他说:“我答应跟她结婚,她同意不再来医院打扰我了。”
那天厉词安满脸震惊地盯着温砚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质问他。可他一脸平静,看起来毫不在乎,也不知道同她结婚到底是痛苦的开始还是解脱。
厉词安自以为他是痛苦的,所以经常拿这事去同他打趣,不过也会安慰他:“反正就五年,忍忍也就过去了。”
他不知道现在他俩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从前的温砚岭,或许自小生活在长辈赞许的目光里,对什么都司空见惯,对什么都没什么反应,也对谁都有距离感,冷冷淡淡的。就是再好的朋友,也没办法让他轻易展露自己的情绪,他像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变得好像……生动了一些?就好像被光照到了一点儿。
温砚岭会对池零露表达各种情绪,生气、无语,也会嘴硬地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关心。
厉词安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在那些情绪之下,还有他藏得很深很深的爱意。
他们几乎不怎么说话,而厉词安又怕冷场,只能不断地寻找话题,开始问池零露拍过什么类型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秋疏桐想了想:“上一部是民国题材的。”
“就是你出事的那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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