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在周三那天接到了齐晟的电话,齐晟声音慵懒,像平常一样问裴度的病情。
裴度手臂上的红色筋脉已经显露,他拍照给齐晟发了过去。
“实验室的药剂没有效用,你多带点药过来。”
“啧啧……怎么这么严重啊?”齐晟收到照片,便惊叹边问裴度。
裴度开口道:“之前盛时羡咬了我,估计现在毒素还在我身体里面。”
“你说你之前把他带回来有什么用?没良心的东西。”齐晟上了车,他声音减小,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我很快就到。”
裴度放下手机,他抬眸往二楼上方看去。那几道人影都藏在暗处,屋内的窗帘拉上半边,阴影遮住不动的身形。
裴度收回目光,他继续靠着沙发假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别墅外响起了门铃声。
裴度睁开眼睛,他起身打开大门,见齐晟背着医药箱站在门外。或许是急着赶来,他额角还盖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你每次都要挑这个点喊我过来是吧?你这次工资至少得给我翻三倍!”齐晟没好气地说着,径直走向了桌边,“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裴度在他进来后把门关上,他扫视了门外一眼,还未发现其余人的身影。
凌余或许藏在了别的地方。
裴度坐到齐晟对面,他伸出手,见齐晟已经将药剂推进了针管里面。
细长的针头在灯光下散发寒光,裴度手臂伸直,由齐晟将针管里的液体推进血脉当中。
苟且偷生见状也在裴度身上散发蓝光,抵消了药剂中的副作用。
裴度无言地看着齐晟的动作,齐晟刚刚将针头抽出来,裴度便蓦地将手掌伸向了他的脸。
“你打完之后要注意少吃……你干什么?”齐晟反应很快,裴度手指与他面部只剩几毫米的距离,他猛然伸手拽住了裴度的手腕。
“没什么,你脸皮裂了。”裴度说完蓦地手腕使力,他指甲特意养了几天又尖又利,使劲在齐晟脸上划出数道血痕。
齐晟吃痛皱眉,他一把推开裴度,单手捂住自己的左脸。他脸上的面皮裂开了大半缺口,混着深红的血液从缺口处蜿蜒落下。
齐晟看了眼手上的血迹,他松开手,任由脸上的面皮脱落,露出底下被硫酸和烈火灼伤后的褶皱皮肤。
“哈哈……裴度,你发现了啊。”齐晟一步步走向裴度,他半边面容姣好,是青年般明亮的脸庞。另外半边脸颊狰狞,黑红血肉从撕裂的面皮下半露,像是某处冤死的恶鬼。
“你是怎么发现的?是我演的不好吗?”齐晟的声音变了又变,最后转为压着浓痰的低音。
裴度朝他淡笑道:“严旭文,你演的很好。你来我身边想干什么?让你的猪尾巴再长出来?”
严旭文脸上原来表情自若,他听到裴度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崩裂,“裴度,你不过也是个装人的畜生,你装什么?!”
裴度见他拿出手枪,下意识往后撤退。
“我为什么来你身边?哈,你说为什么?”严旭文盯着裴度,裴度容貌与他父亲七八分相似,严旭文看着他,仿若就像看到了他父亲。
“我长出了猪尾巴,你也得长。”严旭文声音阴寒,“这么多年都是我给你治疗,知道你身体已经变异成什么样了吗?裴度,我不杀你,我怎么会舍得杀你?你——也要和我一样。”
只有这样,严旭文才会感到畅快。
裴沅把他害到如今的这步田地,严旭文报复不了他这个死人。他就要报复到裴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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