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滴。
他突然离开了我的唇,挑起眉梢道:“你和他做了十年夫妻?”
我心中一惊,暗道糟糕,连忙说:“上、上辈子是我辜负了你……没能嫁给你……这、这辈子,我、我……”我看到了他暗色的眼里升腾起了怒意,张着嘴不敢说话了。
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将我整个人按在了池壁上,俊颜挡住了月光和星辰,接着我的话说道:“这辈子,你要双倍奉还给我。”
第二天我睡到晌午……醒来全身又酸又痛,他倒是神清气爽早就将行李收拾好了,我们今天离开崃巫山,去往北边的洛夜城与洛牡丹等人汇合。
初夏绿槐高柳,池荷榴花,沿路风景秀美,引人流连,我闹着要看风景,顾墨钧只好将我从马车里捞了出来抱在马上。
我道:“哥哥教我骑马吧,我好想有一天我两能够策马奔腾,你追我赶……”
顾墨钧压了压眉眼:“你追我赶就算了,我带着你策马奔腾吧。”
说完他两腿一夹马肚,马鞭掣空一响,马儿就如离弦的箭飞速飚了出去。
以前见谢婉骑马有说有笑,轻松自在,一骑红尘何其潇洒,现今自己坐在马上却是另一种感受了,这马很高,我双脚没着落,随着骏马奔腾,我整个人被颠得前俯后仰,东摇西晃,前方一片模糊,如同震鼓上的水珠,被颠得神智恍惚了……
“救命!慢点!”我大叫,抓紧了顾墨钧的脖子,生怕被颠下马去。
他似笑非笑,变本加厉地快了速度:“还想不想学骑马?”
“不想了,救命!屁股好痛!”
如此一段路,亵裤都被马鞍磨破了!为什么别人骑马能那么潇洒,自己却如此做虐!一定是顾墨钧在整我啊!
中午在茶摊歇脚,我生气不理顾墨钧,他给我夹菜我也不领情,哼哼揉着酸痛的腰身趴在桌上想死。
他凑了过来提醒道:“隔壁那对夫妻总瞧着你。”
“一定是我长得貌美如花,惊艳了他们。”
他不禁笑:“我听他们说新婚燕尔,小娘子有些吃不消了。”
我:“……”
我又羞又恼,连忙坐直了身子吃饭,不多时,一群镇民背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地路经此地,他们其中有人认得顾墨筠,知道顾墨钧武艺高强,见识广博,急忙跑来求助道:“恩人神通广大,救救我们吧!”
顾墨筠微微一怔,没有作声。我道:“怎么了?你们被谁欺负要逃难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急忙说了起来,原来上个月那场泥石流将他们的房屋掩埋,他们没地方住,就在坍塌出来地洞里暂住,可是前几日,那洞里流出了黑色的液体,味道刺鼻难闻,我们担心是毒水,就搬了出来,可是今早有几个孩子贪玩跑去洞里捉迷藏,结果差点死在里面……
“里面有鬼啊!我们找到小娃子的时候,他像是被鬼吸了魂魄一样昏死了过去,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被人掐脖子捂嘴挣扎过的痕迹!”
我皱了下眉,因受洛族宗教影响,这一代的百姓笃信鬼神,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他们都归为鬼神作祟,如天气干旱收成不好,他们认为是水神生气了。时疾复发,久治不愈,他们会请巫女祭司驱鬼降魔。
我和顾墨钧并非巫师,不过此事听起来像蓄意谋杀,若是时间充足的话,可以去山洞帮村民们查一查,也免了他们背井离乡心神惶惶。
顾墨钧也有此意,便道:“带我去看看。”
这一带山体土质疏松,地形险峻,因近年边境战乱,树木烧伐严重,是以暴雨引起山崩滑坡。快至山洞,远远地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恶心的气味,仔细一瞧,山洞口流出了黑黢黢的液体,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毒水了……
记得上一世行宫附近的一处山洞也流出过这样的东西,颇似淳漆,深黑粘稠……
“等等……我知道这是什么!”我拦住了众人:,道“这是石漆,不是毒水……食用不得,不过能够生火。”
曾有位能人异士弄清了这种液体的用途,还呈给了楚逸,说此物若能推广使用,可以减少砍伐树木。
众人面面相觑,十分不解:“水怎么可以生火啊!”
“这不是水,是油!不过气味刺鼻,这些孩子有可能被这些气体窒息而死。”
众人半信半疑,还是相信鬼妖之说。
我道:“拿火来。”我迈步向洞口想去取“石漆”,顾墨筠忽地拉住了我,眸带警惕:“我去。”
他接过镇民递来的陶杯施展轻功飞了过去,十分谨慎地盛了一杯“石漆”回来,将“石漆”倒了一些在石头上,然后接过火折子,点了上去。
刺啦一声,火如同点在了油脂上,呼呼烧了起来,直到“石漆”燃尽,火才熄灭。
众人皆惊!
我解释道:“不是鬼怪,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搬走了,以后你们别再去这个山洞就行,切勿在附近燃火,若是要用它做饭照明,就按照刚才的方法取一些出来。”我朝顾墨筠笑了笑,心想终于有一件东西是我知道,顾墨筠不知道的。
大家相信了我的话,感激涕零:“恩人救了我们这么多次,我们还不知道恩人的姓名啊。”
“姓名就不用了。”顾墨钧默了默:“你们帮我一件事?”
“恩人只管说!我们一定去做!”
他拉住了我的手道:“你们就往外传,如今天下大乱,洛族神女不忍民众受苦,出山拯救苍生。”
大家愣了一下,忽然有人明白了过来:“这位是洛族神女啊!神女保佑!”
我:“……”
洛族神女并非神仙,而是侍奉洛神的女巫,在洛族,巫师祭司的地位很高,视如半仙,他们的预言和决策往往能影响一方族人。
出了崃巫镇,我嗔怪顾墨钧:“你骗人,我哪里是神女!”
顾墨筠似笑非笑:“你出生的时候,术士说你是神龙之女、王后之命。”
我愣了愣:“那也不是神女呀,而且那位术士一定是为了讨父亲开心,瞎说的。”
“但你的确做了王后……”他补充道:“我的王后。”
我羞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道:“讨厌啦!人家会傲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