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衙门里来回踱步,不停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不久前,他刚嘲讽过司马,出事了不过一死。
可如今当他意识到他可能会出事时,那份坦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海不记得之前给孔亦明捐了多少钱,可今年他刚给过,整整两千两,应该是这么多年最多的一次。
不对。
秦海猛然停下,他想起来,除了第一年他捐给先天观的钱在官账上有记录,后面的六年全是他以个人的名义给孔亦明的,算是买丹药的钱。
既然官账上没有记录,她又是如何得知?
他与孔亦明的往来甚是隐秘,除了他的亲近之人无人知道,更别说他捐钱之事。
能被他认为是亲近之人,绝不会背叛他,这一点他自不会怀疑。
秦海自觉他做的事无人可知,殊不知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更不知人外有人。
他觉得一切隐藏得很好,不过是无人去查罢了,否则为何全朝的人都知,出使滁州是个香饽饽的差事?
来人,快去把师爷请过来。秦海一时间六神无主,这才想起了安玉怀。
安玉怀是他的智囊,当初他劝他不要和孔亦明有往来,他不听,这几年甚至与他也少了往来,此时却是万分后悔。
秦泛离开衙门后,让人暗中盯着秦海的一举一动,甚至于他还没见到师爷,关于师爷的一切资料,便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怪不得他能在滁州连任二十载,甚至能让先祖主动为滁州拨款。秦泛看着手中关于安玉怀的记录,不禁摇了摇头叹道。
安玉怀大才,若是走仕途,早已官至宰相,可惜他却突然入道修行,放弃了世俗中的一切,唯有秦海在他年幼时救了他一命,是他在尘世中唯一的未了之缘。
看来秦海这次,无论罪行多大,也能捡回一命了。
只是秦泛有些好奇,这个安玉怀会如何做,能还秦海一命,去了却这个缘。
秦泛将信放下,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捞过楚兰舟的手放在手心里握住,歪着头望向楚兰舟,眼中透着股迷茫:
舟舟,你信不信人与人之间所有的遇见,都是缘分?但是缘分又是什么呢?
自然是信的,缘分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命中注定,还有一种理解是,心之所愿。楚兰舟不知秦泛看了什么,竟然会有这种疑问。
她初时是信命中注定的,就像她会遇到秦泛,会和秦泛走到这一步,早在冥冥之中便定好了。
可越到后面越是觉得,命中注定也的确存在,但是愿力却可冲破命中早已定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