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完必不可少的准备和祈祷之后,将蜡烛转移至地上,并下令开棺。
寻常棺椁都是木制,需得启开棺钉才能打开。而这具石棺不同,它只是被简简单单地盖住,什么都没有。
棺盖也是石头的,且沉重异常。负责开棺的人又推又抬折腾了好久,也不曾将棺盖打开。
席方平见手下这些人如此笨拙,心头不由暗骂,正待亲自动手,几个手下手底蓦地一滑,那棺盖便猛然被掀去一侧,竟硬生生摔成了两半。
于时,一块玉从上面滚落下来。
依照习惯,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棺材里面聚集去,唯有陆羽,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块玉。
他没有声张,只借着昏暗火光的掩护,悄悄且迅速地将玉拾起,收进了怀中。
“平哥,你快看这尸体,他穿的是……”
“废话,这里是苗疆,穿苗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席方平在那手下的后脑勺上不疼不痒地拍了一巴掌,厌他没出息,“抓紧时间,看看都有什么宝贝。”
“……是是是……”
有什么宝贝?似乎有点难以形容。
石棺内外算来,亦不过六七尺长,两尺宽。若是有宝贝,通常都会陈列在尸体周围,一眼便能被人看到。
陪葬的奇珍将尸体众星拱月般包围的情形席方平见过,像这般干干净净的还是头一遭。
委实是太奇怪了!
他能感觉到其他人似他一般惊怪的目光箭一般地射向他,是疑惑,是期待,又或者,是等待他这个老大面对眼前突发情况做出下一步打算时的无措与不安。
“都别吵!”席方平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烦乱。
他自诩是纵横地下的行家里手,更是笃定这座墓的风水远胜其他,谁知下来的第一铲,竟是个什么宝贝都没有的空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边低声窃窃地呢喃自语,一边浑身冒出湿冷的汗。
要知道,他的队伍,是诸多同行聚在一起组成的,但在盗斗一行里,同行碰面,实为大忌,无论是否因为共同的利益。
眼下之所以相安与太平,只因每个人都对他先前“有财一起发”的旦旦信誓,尚且抱有一定幻想与希冀。倘若他们发现这座墓里并没有席方平口中所谓的奇珍异宝、丰厚陪葬时,队伍一定会迅速瓦解。
最要紧一点,席方平还有一个十分不光彩的心思,他在打探到这座墓时便知里面不会太平,有财能不能一起发不晓得,但倘若真的出了事,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他席方平的挡箭牌、替死鬼。
从这一点而言,他席方平是小人,所以他真正担心的,不是万一找不到宝贝,队伍分裂瓦解,而是被人看透自己的歹毒心思,然后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