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戒备。
苏溶溶轻笑道:“我说这些都是出于公义,而且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也常说自己种什么样的因,便得什么样的果。您这样一味帮他,若是太子他日倒台,第一个受连累的必然是您!”
“你何时关心起我来了?”胤禛语气讽刺地看着苏溶溶。苏溶溶叹了一口气:“与其说关心你,不如说关心福晋,关心弘昀和弘时,更是关心我自己。我还记得凌普获罪之后,他家中女眷子嗣发配为奴充军不得善终。您虽为皇子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但是想想大王爷现在,您也该有所触动。”
胤禛听了长久不语,他想说什么,但却始终没有开口,最后推开屋门扬长而去。苏溶溶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身影,不由得眉头皱紧,胤禛说的没错,她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胤禩,毕竟胤禩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胤礽。一废太子之后,胤礽便视胤禩为眼中钉肉中刺,而且他已经在暗中着手调查自己这三年来的情况,也都怪自己大意,与刘士望论战时透露了行踪。苏溶溶知道一旦太子掌握了她和胤禩之间早就相认的证据,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可是今日见胤禛如此神情,怕一时之间他并不会倒戈,所以还需筹谋一个能尽快逼迫胤禛就范的计策。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开牙建府的皇子贝勒,外地觐见的王亲贵族络绎不绝地拥向东华门,他们乘坐的马车之后是长长的送礼箱子。各宫此时也是最忙碌的时候,因为光是忙着抬贺礼就要费很大的力气。
若云给各宫都准备了不菲的礼物,这是每年王府花销最大的一笔钱财,不过她所送之物却每年都差不多,不外乎是珍宝语气、绫罗绸缎。不过今年,三份单独出来的礼物却格外神秘。一份是送到永和宫德妃娘娘处的,一份时送往慈宁宫皇太后处的,还有一份是送往乾清宫康熙处的。
这三份礼物是苏溶溶准备的,当她拿出礼单让胤禛过目时,胤禛不禁又惊又喜,打心眼儿里佩服她的聪明。给德妃娘娘的礼物是一张“慈母图”画中画了德妃与胤禛、胤祯以及温宪公主在一起相守天伦之乐的场景,画面中的德妃处于正中间,胤禛站在她左侧身后,胤祯站在右侧,温宪依偎在她膝头坐在厚重的地毯上。这幅画是苏溶溶专门找宫廷画师画的,里面人物不再是毫无表情的冷着脸,而是生动鲜活,充满了母子、母女之间的温暖情义。胤禛初见之时,竟然呆呆地看了半天,直到潸然泪下。
给太后的贺礼是两片枕头顶刺绣,这是满族女子出阁之前必然要做的事情。这两片枕头顶绣着鱼嬉莲,绣线的颜色因为时间久远已经黯淡。一开始胤禛还不知道苏溶溶用意如何,直到苏溶溶告诉他这两个枕头顶是皇太后跟着她阿玛从军之中绣的时,胤禛简直惊呆了,他没想到苏溶溶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更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
若说前两份礼物动得是心思,那么送给康熙的礼物动的就是脑筋了。康熙乃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样的奇珍异宝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么,要送一样礼物让他记得住并且喜欢着实不容易。苏溶溶绞尽脑汁想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但是到底能不能引起康熙的兴趣,她也没有把握。
胤禛看着装在锦盒里的礼物,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苏溶溶轻声开口:“地球仪”
“地球仪?!”胤禛反问道:“何为地球?”
苏溶溶有些挠头:“就是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我们生活的地方。”
胤禛拿起由三个支架支撑着的地球开口道:“你说我们住的地方是圆的?”
苏溶溶点点头。
胤禛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我想起儿时在宫中学习时,似乎听西洋老师说过什么地圆说难道就是指这个?”
苏溶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又点了点头。胤禛仔细看着地球仪问道:“这上面一些地方写着北京苏州可是它们的位置?”
苏溶溶道:“对,这样标注出来位置就可以很直观地看到各地之间的距离和方位。”
“那中间这条线是什么?”
苏溶溶顺着胤禛指点的地方看过去,正要脱口而出:“赤道”却又赶紧打住。她讪讪笑着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只不过是我游历之时,在福建集市上见过的,听说是从西洋来的,要不然您问问宫中的西洋师父,他们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