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中医院一手术室前,邵家一族聚集在此,小孩们还好些,乖乖坐着不哭不闹,而大人们呢,他们或小声交谈几句,或紧皱眉头不言不语,或暗自观察其他人的行为动作,总之一家人心思各异,而手术室里躺着的就是掌握邵氏一族命脉的邵老爷子。
邵睿不愿理会他父亲拐弯抹角的威逼胁迫,独自一人走到了天台,知道他是想静一静,助理跟在他身后同样不发一言。
天台的景色算不上多好,不过地方大没有人,让邵睿有些浮躁的心也仿佛安静了下来,他眺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突然开口。
“比赛开始了吗?”
比赛?什么比赛?助理先是一愣,随即脑子转过弯想起前两天老板就让他关注的全国‘莲花杯’舞蹈大赛,立刻回道,“好像已经开始了。”
比赛在下午一点正式开始,现在都快三点了,再晚点都该要结束了,助理暗搓搓的想,他也是奇了怪了,老板好好的一个冷硬公子哥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舞蹈大赛,尤其还是古典舞?
邵睿没注意到助理脸上怪异的神色,只是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本来想好的去看她比赛,没想到老爷子突然病情加重,现在在手术室里躺着,他不可能也没心情再去了。
错过了这次的比赛,邵睿遗憾的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欣赏到秦旦旦美妙的舞姿呢,还记得上次校庆上她一舞倾城,结结实实的就将自己拉入了爱情的魔障里,那一眼妩媚,让他尝到了心动的滋味,一眼万年,便是再也无法放手。
☆、秦家
“抱歉,家里发生了一些事,不能来看你比赛了,温玠。”
刚从台上下来,还有些气喘的秦旦旦拿起包里的手机,正好看到这条信息,看了下时间,刚好是自己上台不久后。
她是知道温玠也在上京的,不能来看她的比赛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不过...他说家里出了事,不知道严不严重,秦旦旦有心打个电话问问。
她捧着手机,刚拨出几个号码,秦妈突然向她走来,瞄了眼她的手机,意味深长的笑了,“小姐这是要给谁打电话呢?邵先生吗?”
秦旦旦突然没了拨下去的兴味,合上手机然后瞪了秦妈一眼。邵先生邵先生,秦妈就知道一天到晚在她耳边不断重复着三个字,秦旦旦都快被她洗脑了。
“秦妈,你以后能别在我面前提他了吗,我烦这个人。”秦旦旦在椅子上坐下来,扭着小脾气跟秦妈讲。
秦妈不在乎的笑道,“好呀,我这次也就是多嘴说了句,你看安婶子,邵先生介绍来的就是不一样吧,我看小姐挺喜欢她的。”
安婶子是邵睿介绍来的从未瞒过秦旦旦,本来她是不情愿的,可安婶子手脚伶俐干活一把好手,秦旦旦上辈子被一群丫鬟婆子伺候惯了,之前就秦妈一人,明显有些捉襟见肘,现在安婶子一来,她舒服了许多,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纳了安婶子。
秦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在赞赏安婶子,但实际上还有点稍微不甚明显的吃味的意思,毕竟两人一同照顾小姐,她虽是秦家老仆,跟小姐从小到大的情分,但安婶子一来,小姐就那么看重她,最关键的是对她的话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不管怎么说,秦妈有了点小小的危机感。
秦旦旦什么人,上辈子当秦姨娘那会,手底下好几个得用的管家婆子,这一家那一家的,总有个倚重贴心的吧,这驭下之术要是不好,还不得将她那一亩三分地闹得天翻地覆,所以,她一听秦妈这样说,便猜到了老人家的心思。
心里偷笑了一下,她表面故作正经道,“安婶子是挺好的,做事严谨有章法,好像还挺懂一些养身法子,”恩,这些天给她炖了好些营养丰富的补汤,说着她偷偷瞥到秦妈有点拉下来的嘴角,噗呲一笑,继续道,“不过嘛,就是太刻板了点,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家的秦妈,会深夜给我准备胃药,会贴心的给我织围巾,会想到砸锅卖铁也要给我上学...就是这样的秦妈,我最爱的秦妈。”
“小姐...”秦妈眼眶通红的将秦旦旦搂紧怀里,被她的一番话说得心软成了一滩水,她一个秦家老仆自从被老妇人送到小姐身边,便打定了主意伺候好小姐,不管为她做什么都觉得是应该的,可小姐能将她的每一分好都牢牢记住在心里,那种被人放在心底的熨帖秦妈一辈子从没这么舒坦过,她摸着怀里小姐柔软的细发,深深的想着,自己这辈子能伺候这样的小姐也是值了。
“老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跟小姐在一块哭上了。”嘈杂的热腾的后台里,安婶子清冷却不显冰寒的语气仿佛夹着一股凉意,令人清爽。
秦妈不好意思的放开秦旦旦,擦了擦眼泪,热情的招呼安婶子,“快过来坐会。”
安婶子恬淡一笑,坐下说,“我这坐了好长时间了,刚出去转了一圈,听说现在正是评委打分的时候,比赛的成绩也该下来了。”
“可不是,我刚才听见好几位评委赞叹我家小姐的舞姿呢,我觉得,这次的第一名肯定是我家小姐。”秦妈一脸自豪的接道。
安婶子笑笑没讲话,秦旦旦却直接捂了额头,满心无奈,秦妈呀,你没看见后台里其他参赛者的眼刀子已经恨不得给她抽筋剥皮了吗?
您老就算看得起我也低调点吧。
“...现在宣布本次‘莲花杯’舞蹈大赛的季军是xxx......”这时主持人响亮又饱满激情的声音从前台传至后台,后台的所有参赛选手们各个或停止其他动作或屏住呼吸,整个空间里充满了紧张和压迫感。
......
既然无法亲自去现场为秦旦旦加油,邵睿退而求其次不断刷新‘莲花杯’比赛的最新消息,当终于看到‘l市舞蹈学院参赛选手获得金奖’这一行动人心魄的字的时候,邵睿紧绷的下颚慢慢变得和缓,一贯被人称之为冷面冰山的俊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笑容,带着不为人知的与有荣焉的自豪。
而他的这一笑,正好被眼尖的现任邵夫人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随即便是发难。
“吆,阿睿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老爷子可是平时最疼你,他老人家现在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知呢,你身为长孙的,不仅没有一点孝心关心关心老爷子的病情,反而还能笑得出口,我要是你,哪怕是中个大□□,现在指不定也没那心情笑,你这倒好,嘴一咧,笑得这么开怀,老爷子养了你这头白眼狼,可算是将来死也不瞑目!”
就在邵夫人挑刺的时候,手术室外的一众邵家子弟都紧闭嘴巴不发出一丝声音,不仅没人附和她,而她语音刚落之时,邵父竟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回旋在走廊里清脆得仿佛众人也挨了一巴掌,脸蛋丝丝的疼。
自从老爷子身体不好,邵父与邵睿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竞争关系,邵夫人也不再装出一副慈母样,反正在她看来邵睿那个小畜生她就是对他再殷勤备至也不可能得到一个笑脸,她何苦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自讨苦吃,况且现今邵父与邵睿决裂,她也不需为了装大度讨好邵睿,因此一反以前的惺惺作态,公众场合也不放过对邵睿进行语言攻击。
之前邵父见她还算有分寸便随她去,哪知今天说出这样一番刻薄话,她明里是诘问邵睿不孝,暗里还不是在诅咒邵老爷子死!
无知的妇人!难道她没看见在座的邵氏子弟都眼神不善的看她吗?!
邵夫人眼皮子浅,或许觉得在座的旁支的邵家子弟不成气候,但邵父好歹跟邵睿争权夺位这么长时间,如何还不清楚这些旁支子弟不弱的一份影响力,本来老爷子快要不行,他全力拉拢过那些人,他们虽未答应,但也没有倒向邵睿那边,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今天被这女人一通搅合,指不定明天就倒向了那个孽子!
邵父与邵睿斗法这么长时间,一直处于下位,邵夫人现在还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他,他能不气愤吗!
这一刻,邵父看着风韵犹存姿容不输一般年轻小姑娘的邵夫人时,竟然有些反省,当初他为了娶这样一个花瓶一般的女人而令老爷子心灰意冷,是否真的值得?
邵夫人还不知道邵父心中所想,也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想要放弃她的念头,只是邵父气愤不满中透着冷淡的眼神令她不知为何变得心慌不止。
她两旁的儿女面对邵父布满怒色的脸庞亦是心生畏惧,一左一右拉扯邵夫人的手臂,邵夫人转过头,看着害怕的冲她摇头的儿女,再对上邵家子弟不加掩饰的嘲讽的眼神,突然脑子一热。
“老爷,我说错了什么,我...你应该打的是那个小畜生,他刚才竟然还笑,他爷爷就躺在手术室里,他还有脸笑,他......”邵夫人慌乱的口不择言。
“闭嘴!”邵睿再次严重警告了她一声,这一次语气已经十分冷淡,“再吵就给我滚回去。”
当着众人的面,邵父不假辞色的教训她这个邵家夫人,不知是羞愤还是气怒,邵夫人狼狈的低下头脸色臊红,放置两侧的手也紧紧握成了拳。
这次邵睿带给他的羞辱,刻骨铭心。
邵睿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心里突然有些许疲惫,他阖上眼,慢慢仰躺在椅子上。
另一边,秦旦旦拿了金奖,最高兴的反而不是本人,而是l市舞蹈学院的众人们,四年了,l市终于再次获得‘莲花杯’头名的殊荣,仲华老师笑得开怀,按照之前的协议,奖杯归l市舞蹈学院所有,而大赛奖励的一百万奖金全部归属于秦旦旦,各有所得,双方皆大欢喜。
拒绝了仲老的庆功宴邀请,秦旦旦连同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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