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慎行。”
“现在你房中的嬷嬷有四个,大丫鬟四个,平日里再出门须得提前一天跟你爹说。”
暮瑟好不容易吃上一口热乎的,城主夫人的话当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是好景不长,暮瑟在家中休息够了,就又开始想着外面的事,那些流民,还有没有去过的俞州,天天夜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再加上城主府已经严加看守,她基本上没有机会再往外跑,这一来二去地逐渐就没有了话,在家中看起来死气沉沉地。暮齐见了心里很难受,但是一想到父亲这些日子的担忧,又不能帮着她出门。
暮齐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去了谢府跟青枝说了此事。
青枝原本只知道暮瑟半夜被寻回来后直接被送回府,后来就病着。城主在家中大发雷霆,谢松回来特地交代她不要上赶着找骂。
她只能待在家中不出去,偶尔和杨蓉雁写写信,说说暮瑟的事。
“妹妹,你去看看阿瑟吧,这几日眼看着她消瘦得连饭都不用了。”暮齐经过这事一脸地忧愁,到现在还散不去。
“她原来身子骨就弱,这次又在外待了这些日子,我们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现在她和谁都不说话,你两往日里最要好,你去劝劝她!”暮齐求道。
青枝压根不用求,她也十分担心暮瑟,只是前几日被谢松说了才没有敢登门,这一下她正大光明地带着暮齐的邀约,从城主府的大门中进去。
穿过长廊来到暮瑟的小院,果然如她所料,这院子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
她估摸着是不是城主夫人身边得力的丫头都被送到了这个院子,院里的嬷嬷见她来了,皮笑肉不笑地道:“谢小姐来看小姐可以,但是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才好。”
青枝尴尬地冲她笑笑:“知道知道。”
跨进屋子,外堂站着两个丫头,见她来了也没有动,倒是房内的丫头听到动静出来招呼着,给她到了一杯茶。
青枝看着屋里这么些人,浑身不自在,她看到暮瑟没有一点活力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城主家的女儿实在是不好当,越是有权,规矩越多。
“阿瑟,我来了。”
暮瑟恍若未闻,眼睛空洞,不知道在盯着什么。
“阿瑟,你说说话!”青枝见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心疼地劝道。
还是没有反应,青枝有些慌张,这才知道暮齐来找她是什么意思,看来没有人能知道暮瑟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阿瑟,对不住,我把你送给我的珍珠给别人了。”
珍珠。暮瑟眼神一晃,在屋里寻找了半天才落到青枝身上。
“你来啦。”她说。
“你们都下吧,让我和青枝说几句话。”暮瑟说话明显地中气不足,唇色也泛着白色。
可是屋子里的人互相看看,没有一个敢走的。
“你们下去吧,在门外也行。”青枝道。
“可是城主大人说,让奴婢们不能离开小姐半步,若是这次再有什么闪失,就要把我们统统杖毙!”丫鬟们跪倒在地上不肯走。
暮瑟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眼神都有些涣散。
青枝原本正想着她能开口就好,结果丫鬟们不退她就不说话,这下青枝彻底没了法子,只好先去寻暮齐过来,在他的一再保证之下,屋子里才退出来两个丫鬟,剩下的一个守着外堂,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阿瑟,你和我说说,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青枝用轻柔的声音问,生怕声音大了吓到她。
“青枝!”暮瑟一把抱住她,忍不住放声痛哭。
青枝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不怕啊。”
“你那日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到处寻人都寻不到?”等到暮瑟情绪稳定下来,她便开始问。
暮瑟将自己如何躲在客栈,又如何打算出城去往俞州的事说了,青枝不禁叹道:“你心思奇巧,让我们一顿好找!”
“后来呢?你出客栈后去往俞州的路不是已经被雨水冲坏了吗?”
“后来我就想起来小破庙。”暮瑟说着突然一阵后怕,浑身哆嗦。
青枝一听说是去了小破庙,便想起来自己去破庙时的遭遇,安慰道:“没事了,我们现在在家里,不会有人争抢财物的。”
暮瑟用力摇摇头,“不是的,争夺财物都没什么。”
“那你遇到了什么事?”
“他们,他们——”暮瑟又开始哆嗦,好像想起来什么让人极度恐惧的事。
“怎么了?”青枝追问。
“啊——啊——”暮瑟突然无征兆地大叫起来,屋内屋外的丫头嬷嬷一涌而入,七手八脚地将青枝架出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青枝站在门外心中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