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话,只见她苦着脸看着楚秋,啧啧两声,道:“真是太可怜了。每次出门必定只剩你一人回去,再如此下去,恐怕你楚大少在魂元宗可就站不住脚了。这可不是成心让我心疼让我可怜?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对付你了。”
苏九音那语气酸了吧唧,可偏偏那神情,那动作无比的真诚与柔和,再加之苏九音故意使用了之前在珠玉楼买下的那本神通功法《佛光普照》,在上清宗和五行门弟子的眼中,苏九音浑身顿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人心情不由一舒。
就连正在被苏九音欺负的楚秋都有一瞬间觉得面前的女人实在是有些圣洁,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合该受惩罚一般。
好在,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会儿,那迷迷糊糊的感觉立刻被仇恨取代。
楚秋几乎是咬碎了牙,手握成拳,双眼血红,吼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杀我魂元宗弟子,你以为你还能逃得过去?就算今日勉强被你逃了,来日,你也定将受到魂元宗追杀,不死不休!”
“就算是今日不杀你魂元宗弟子,来日我与你同样是不死不休!与其如此,不如先让自己舒心才最重要。”
苏九音看了一眼楚秋那鲜血淋漓的大腿,用手按了按,在成功的听到楚秋疼的“嘶”的一声之后,这才笑道:“这双腿,当是被雷灵气侵入所致。暂时还未进入经脉气海,不过若是时间长了,再救,便来不及了。”
楚秋紧抿着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苏九音这话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又想要表达些什么。
可苏九音显然是没有期待楚秋会回答她,于是继续说道:“我这人天生心地善良,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你这条腿再耽搁下去可就未必能保得住了,不如我帮你治治,如何?”
说着,苏九音就开始将楚秋那染血的裤腿给撕开,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可也正是如此,苏九音脸上那温柔无比的表情却是让楚秋浑身上下都颤抖不已。
苏九音将裤腿上的那些布条撕开,露出了一条沾血的大腿。她用手抚摸了一下那被雷电给劈过的地方,脸上温柔的神情突然转向狠戾,在楚秋还没有来得及去想更多的时候,她两手抓着那伤口的部分一撕,整片血肉被直接扒开,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流了一地。
伴随着楚秋突然的大叫,苏九音自储物镯中拿出一张引雷符,呵呵的笑着,神情无比的可怕,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楚秋突然从心底升起了一丝恐惧。他想,或许这个女人应该是恨他的。虽然之前她完全没有表现出痛恨的模样。可是,自己为之看重的人惨死于别人手中,真的可能会无动于衷吗?
“做什么?以毒攻毒啊。”苏九音突然摆出一脸良善的表情,将手中的那张符箓粗暴的塞入了楚秋大腿间被撕开的皮肉,然后捏着楚秋的下巴,喂他吃了一粒愈合伤口的丹药。
看着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而愈合,苏九音的眸子越发冷峻。但笑容却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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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甘愿做饵
苏九音看着楚秋脸上现出慌张的神色,那毫无感情的眸子越发冰冷。
眼前闪现出宽伯那一张有些老迈的脸,和他一身伤奄奄一息却依然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画面。
这短短的时日,就像是过了无数年。自从宽伯不在了,她日日夜夜的想着,那张脸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苏九音觉得,或许自己是想要努力的忘掉那个人,不想为了宽伯的死而让自己停滞不前。可是,越是想要忘记,宽伯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就变得越特殊。到最后,那张模糊的脸越发看不清晰,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留恋和依赖却越来越抹除不掉。
苏九音苦笑。原身这个言刻师的体质有时候真的是很烦人,因为有许多本不属于她的感情,却因为原身的执念而越发刻骨铭心。
如今,再一次见到了楚秋,那个杀了宽伯的罪人,她心里所有的杀意与愤怒全都在这一刻爆开。
魂元宗的小少主又怎样?楚不离的孙子又怎样?他杀了自己在乎的人,那就只有付出鲜血来洗刷她的仇恨。
从一开始见到楚秋的时候,她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上一次在十万天险,她如果不是顾忌战衣和战莲蓉这兄妹俩,她早就该将楚秋切成十八段丢出去喂狗。
如果在十万天险她杀了楚秋,大不了和魂元宗不死不休。到时候她因为压力,应该也会先回法界城将宽伯给带走,不让魂元宗找到也就是了。
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深刻感受到师尊逸尘子对于魂元宗的恨意,也没有想过,当初风云谷损失了那么多的弟子,那些弟子哪一个又不是死不瞑目的?
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才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来行事,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宽伯被杀。自己也成了楚秋恨之入骨的人。
既然楚秋恨她,恨不得她死,那她也同样,回报同样的愤恨与怨毒。这一次。在仙途山能够遇到楚秋,又恰逢魂元宗弟子被*兽所伤,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就算战家兄妹在场又如何?就算五行门在场又如何?
再一次放过楚秋,下一个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她的一念之差已经害死了宽伯,如果下一次灾害死了白拂衣,害死了牛壮,甚至害死了萧亦寒,或许,她再也找不到理由原谅自己。
“你在我伤口中放了什么?”楚秋有些颤音的问道,他只是晃眼见了苏九音拿出一张符箓放进了自己的伤口。但那符箓究竟是什么作用他却没有来得及注意。
“楚秋,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将来有一日再见了你,我该用什么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苏九音冷笑:“从前我就知道,终有一日。我与魂元宗就只有不死不休的下场,只是那时候我心存侥幸,不愿意随意的卷入两方水火不容的势力之中,斗得两败俱伤,最后让他人得利。但是那一日,我回到法界城,便知道。是我错了。这个世界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容易,对待敌人,就只能一击致命,打死打残,再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当初我在十万天险杀了你,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今日幸运的让我再次遇见了你。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对你有任何的顾忌。”
苏九音抬头望了望天,深呼吸,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却异常的坚决道:“楚秋。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我带给楚不离那老贱人?说吧,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你想杀我?”楚秋眼一眯,没想到苏九音竟然铁了心要杀他。要知道现在在场还有这么多人,一个不慎走漏风声,带给她的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她难道就不怕吗?
“楚秋,宽伯的仇另算,我风云谷那么多条冤魂索命,你早就该死了。你放心,我这人心地好,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走的,不用多久,我会让你爷爷,你父亲,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叔叔伯伯,还有你魂元宗所有的弟子全都为你陪葬。我让你如此高高在上,享无上尊荣,你该谢谢我的仁慈,安心的去吧。”苏九音慢慢的蹲下身,嘴巴附在楚秋的耳边,说出的话平淡没有起伏,却让楚秋大惊失色。
“风云谷?你是风云谷的人?”楚秋乍一下从苏九音的口中听到风云谷这三个字,心中立马惊觉。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追杀风云谷余孽逸尘子,可谓费心颇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风云谷虽被灭门,弟子万不存一,可是当初逸尘子带着风云谷的资源遁逃,他们一直都没有能够将他抓捕回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当真是前人留下的真理。因为没有彻底斩杀逸尘子,所以他这次折在了苏九音手里。
楚秋很想问问苏九音究竟是什么身份,与风云谷与逸尘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苏九音并不想让上清宗和五行门的人知道风云谷的存在。所以,根本不给他出声的机会,手掌只是微微碰了楚秋的腿,顿时间巨大的电流自楚秋的腿流入身体,让楚秋的话音戛然而止在这一刻。
为了让楚秋多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苏九音甚至不惜用上了萧惊仙留下的最好的引雷符,其中的雷电都是来自于雷狱沼泽的深处,以楚秋这样的小身板,根本无法承受雷电长时间的冲刷,偏偏苏九音还在有意的控制着雷电,让楚秋不至于一下子就死了。她要让他尝尽痛苦,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被天打雷劈的滋味!
苏九音静静的看着,没有笑,更不会哭。这是在为宽伯报仇固然不假,但她也不是个特别不理智的人,非要在上清宗和五行门的人在场时诛杀楚秋。
她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想要将魂元宗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去。这样,白拂衣暗中发展风云谷就会安全得多。
看魂元宗一直没有放弃追杀逸尘子她就知道,魂元宗对于风云谷十分忌惮。
哪怕风云谷已成昨日黄花,再也不复从前威名,可是风云谷的资源没有损失,风云谷的人没有死光。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给了风云谷喘息的机会,这是魂元宗所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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