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兆祥关上牢房门,警告官吏道:“今日之后,还想好好活着,便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
玉城王的伤并未经过处理,伤口已经不淌血了,他躺在干枯的稻草上,看着进屋的沈笑语。
大笑三声,不知是苦笑,还是嘲笑。
“你比你爹有心计。”
“唐伯父。”
沈笑语幼时,玉城王虽处处为难威武侯,对她也会唤一声侄女。
听到这个称呼,玉城王恍如隔世。
“县主好谋略,
打人还知道给颗枣,不必叫我伯父,我当不得。”
沈笑语一直以来都十分疑惑,“我父亲虽有意以和止战,但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你的利益。”
“有我父亲在,还可以帮助你,保护塞北的城墙,不受蛮族侵害。你为何,要执意伤我沈家军?”
沈笑语,“世人皆说我沈家遭此横祸,是因为功高震主,我早些年也相信了。可是待如今我才明白,哪里来的功高震主?”
“长安城的勋贵人家,根本不将我沈家看在眼里。”
抛开王满枝说的前朝司马王氏不谈,沈家出身,不过是蜀地的泥腿子。
“这个泥腿子,何至于让伯父以兵败城破来交易?”沈笑语的话,引来的是玉城王的笑声,笑声在这个黑色的牢房里,回荡着回响。“一个县主,一个谢家的九少夫人,足够县主的胃口了吗?人心是贪婪的。”沈笑语沉默。
玉城王在隐瞒。
长安城内,与玉城王勾结的,还有人。
沈家遭此横祸,还有原因。
玉城王岔开话题。
玉城王:“你知圣上为何不同意燕王继承大统?”
“即便太子残废,再也无法登上那个位置,圣上也丝毫不吝惜燕王这个唯一的儿子,而要将罪责怪到燕王身上。”
玉城王在牢狱中也料想到了。
“坊间早年间有传闻,燕王殿下并非是谢贵妃的亲生孩子。”
“燕王生在皇上南巡途中,那时谢贵妃的身孕来的奇怪,也生的奇怪。”
玉城王原本止住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溢出来血,不仅是伤口,七窍都在流血,早在沈笑语进刑部之前,就有人给玉城王下了药。
“即便我死,你们也不能如愿。”
??第182章都是和夫人学的
沈笑语看着玉城王在自己跟前闭了气,伸手去摸脉搏,人死却仍旧升温。
又是气血上涌。
红桂草。
闫兆祥站在黑色的阴影处,黯淡,影子萦绕在周边。
监狱的牢房被打开,官吏见到玉城王七窍流血已无鼻息,踉跄得坐在地上,不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走到跟前,探了探玉城王的鼻息。
“半刻钟就已经服用了毒药,那时我与闫大人,尚在城门,还未抵达刑部。”
根本不是沈笑语做的,也诬陷不到她。
沈笑语皱眉:“半个时辰前,谁来过这牢房?”
“没有,半个时辰前,没有一人来过。”
官吏不安,“但是半个时辰前,各牢房送了饭。”
沈笑语:“是膳食中下了药。”
官吏反应过来,急忙摸着腰上的钥匙,一张门一张门的打开,被关在这深处监狱的四个人,死了三个。
唯独一个没有死的,是单腿坐在地上的沈仲柏。
在牢房里待得太久的人,并不喜欢强光,沈仲柏遮了遮眼睛。
他的跟前放着的午膳并没有动,就摆在跟前。
沈笑语拿起来闻了一下,并没有异味,也没有看见红色的粉末。
闫兆祥在墙角蹲了一会,伸手,从角落里抓来一只耗子。
“红桂草的药效,不可以通过看和闻察觉,只有食用后,通过身体表现出来。”
在两人的视线中,老鼠不过四脚一伸,就没了气。
死状和玉城王一样,七窍流血。
死去的另外两个,一个玉城王
的副官,一个玉城王家中管家。
如今的沈仲柏,瘦的只有皮包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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