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着了红妆,一改之前的病态。
沈笑语:“昨日王姑娘才与太子见了一面,今日就这般春风得意,倒是不曾藏着掖着。”
还很高调行事。
王满枝毫不在意,便坐在这等着那些人来。
外头的积雪更厚了,瑞雪兆丰年,明年必然是个好收成的年份。
王满枝:“县主,旅途无聊,我与县主讲个故事可好?”
沈笑语点了点头,知晓王满枝要说的,自然不止是故事那么简单。
朱唇微启,“曾有个大户人家的女儿,自幼定亲。”
“她家中兄长叔伯大都人中杰,她也听了许多嫂嫂婶婶,说了许多男女之间,郎情妾意感人肺腑的故事。于是她便每一日都在期待,她日后的夫君是何模样。”
“她还有个小得了十多岁的妹妹,因得母亲身子不好,便一直都是长姐照顾,教她读书写字,琴棋书画,每日都像我们这样,给她讲故事。”
“在女子及
笄后的一日,她与幼妹辞别,借着商队,去寻了她日后的夫君。”
王满枝靠在软榻上,与前几日那个柔弱的仕女图不同,她今日像另外一个人。
模仿的另一个人。
“她日后的夫君确实没令她失望,容貌才华样样出色,只是这身子弱了些,于是她便想法子寻良医。”
“一次寻医途中,女子被贼人惦记,正是她这未婚的夫婿救了她。”
“于是这女子便爱得愈发深了,即便男子日后被母亲另觅良人,与她退亲,她也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后来,男子娶妻,她便成为了他的书房的红颜,可惜她新入的主母善妒……”
王满枝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个故事早已经从悲伤变成怨恨,时间一久,已经麻木了。
沈笑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沈笑语却无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王满枝:“说来也只怪那女子,为爱蒙蔽了双眼,放着好好的名门闺秀不做。即便父亲多次派人来寻她,她也多次隐藏踪迹,最终被蹉跎得不成人样。”
王满枝谨慎,早已经察觉马车外的护卫骑马离开了。
早在意料之中。
王满枝停顿后,没再隐藏身份。
“我再次见到长姐之时,不过两年,花容月貌的女子已经形容枯槁,四肢都被砍断,做成人彘被装在瓮里。而她的心上人,在她无端失踪后,从未寻过他。”
“大姐,求我结束她的生命,从央求到
咒骂再到哭出血泪……”
王满枝挑眉,看着自己的手,当日的情形,十年来总会不停的,在她的梦中出现。“因为她知道,如果父亲先一步发现了她,会让她活着。”
“县主听我说了这么多的闲话,可烦了?”
若换个其他的闺阁女子,沈笑语早就吓怕了,可怕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沈笑语:“复仇的方式有许多种,王姑娘又何必重走长姐的旧路,将自己陷进去?”
王满枝笑:“那年,便已经陷进去了。”
“我长姐是个自私的人。”
“见她死后,父亲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又因得父亲要将这样一个女儿葬进祖坟,在族里失了势,被送去当和尚了。”
“我也被罚送去祠堂,过了十年,待及笄才出来。在此期间,母亲无人照顾,早就撒手人寰,死后半月都无人收尸。”
“我与东宫,可不仅仅是长姐的仇。”
故事说完,王满枝端出一份糕点,她很喜欢准备这些甜食。
王满枝:“县主,这甜儿糕味道最甜,每每尝起来,好似可以尽数忘记烦恼,县主尝尝?”
王满枝推过来一盘糕点。
沈笑语正要伸手去拿,陡然正前方,一根箭矢笔直的射入马车。
沈笑语动作比想象中的慢,但幸亏她的眼力没有退步。
这箭没有射到沈笑语,却射在王满枝肩膀上,距离左胸很近。
王满枝是侧着身子来接着箭的。
“我不劝你。”
沈笑语知晓王满枝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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