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走着,现在的她完全无法思考,满脑子全是方才封邑尧与兰陵公主的对话。
皇上将公主许配给将军!兰陵公主已是封邑尧的未婚妻
是啊,以封邑尧出众的外貌与才干,谁会不喜欢?更别说是惜才爱才的唐朝皇帝了。
若易地而处,她一定也会争著要嫁给封邑尧,但是现在的她可以吗?她还有勇气与傲气和兰陵一较高下吗?
眼神一黯,罗裳笑的比哭还难看。
同样贵为公主,她却无名也无实,一个毫无价值的敌国公主,如何争得过泱泱大国的皇室?
她不怪封邑尧隐瞒,也不后悔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她只怨自己福薄、命运多舛。
只是,她伤痕累累的心,这辈子恐怕好不了了!
脸上冰凉的感觉让罗裳稍稍清醒一些,拭去早已爬满脸的泪水,罗裳心下有了决定。
虽然没有封邑尧的陪伴,至少她还有娘,她早该带走娘,远离一切是是非非、尔虞我诈的环境,过著母女-依为命、简简单单的生活。
“尧别了,祝福你!”罗裳朝军营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决然离开。
应该往这里走吧!罗裳在心中问自己。
凭著儿时的记忆与直觉,她应该没走错才对。
只是娘到底在哪里?
罗裳不住的四处探寻母亲的所在。
有人来了!身子一低钻入花丛以躲过巡逻的守卫,然而透过花丛所看到的熟悉景象,令罗裳笑开了眼。
“娘!”
熟悉的嗓音方窜入云娘耳中,便让她惊的浑身一僵,她在椅子上不敢回头,若这是一场梦,她宁愿不要醒来。
“娘,是我,裳儿,您不认我了吗?”罗裳凝视著云娘的背影,眼神充满热切的期待。
凭著之前的印象,罗裳串运地找到了娘,尽管一切似乎进行的太顺利而有些诡异,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云娘颤颤地回头,她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看她了!她还以为罗裳不肯原谅她,现在虽然晚了点,至少她肯回来了。
“娘!”罗裳扑进云娘的怀中。
云娘用力拥紧罗裳。
“裳儿,我苦命的孩子,别怕,娘马上就来陪你,你再也下会孤单了。娘跟你走,奈何桥上你等著娘。”
“奈何桥?”罗裳愣了一下。
是啊,连擎北王都认定她已死,娘当然也这么认为。
“娘,我没死,您摸摸看,我还活著,我的身子是热的。”罗裳抓著云娘的手贴上胸口。
有那么短暂的时刻,云娘的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罗裳急促的心跳将她唤醒。
云娘瞪大眼,惊喜之余让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盯著罗裳瞧,眼泪直掉。
“原本我也以为这次死定了,因缘际会之下逃过一劫,才能再见到娘。”罗裳笑着帮云娘拭泪,忘了自己也泪流满面。
“好,总算老天长眼,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来,让娘好好看看。”云娘好高兴,这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娘,裳儿是来带您走的,趁擎北王还未发觉之前,咱们快走。”罗裳搀著云娘,这里一刻都不能多待。
“好,娘跟你走,以后咱们母女俩再也不分开。”
“走?想走去哪儿?”
咯咯的怪笑声自门口传来,让罗裳的心凉了半截。
“我说老天爷对我真是眷顾,原本该死的人却没死,原本不会来的人却来了。所有的好运全让我碰上了,该说是我洪福齐天,还是说天助我也?”擎北王得意开心极了。“你是第一个在腐心丹下活命的人,你的命够硬,不过终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哼。”罗裳冷哼一声,不屑和他多说话,只想着该怎么样逃离。
“擎北王,你这残暴的恶魔,不会有好下场的。”云娘气不过他之前对罗裳下毒手,忍不住叱责他。
擎北王斜眼睨云娘。
“敢情你是嫌活的不耐烦,还是觉得有女儿可以让你当靠山?信不信我只要动一动手指,罗裳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云娘真的住口了。她不怕死,只是罗裳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不能让她再遭受他的毒手。
擎北王认真地看看罗裳,虽然是他女儿,他却从未仔细看过她。她承袭了云娘所有的美,却拥有像他一般倔强的性子,她是能轻易勾走男人心的人。若能善加利用,她的确是一颗好棋,可惜却处处与他作对,像长在肉中的刺,让人欲除之而后快。
“说来真是讽刺,一向冷漠无情的罗裳竟然对北冥痴心一片?女人一旦遇上了情字,果然就变成了傻子,真教人失望。”
罗裳意有所指地反讥道:“有情的傻子,总比无情的可怜人强上百倍。”
“放肆!”随著一声叱喝,一个巴掌便挨上罗裳的脸颊,让她踉跄退开一步,嘴角沾上了腥红。
“裳儿。”云娘心疼地抚著罗裳红肿的脸颊,看向擎北王的眼满是怨恨。
“娘,我不要紧。”罗裳拍拍云娘的背。“因为有人被道破了心事,心虚了才会恼羞成怒,这样既可怜又可悲的人,别和他计较。”罗裳不怒反笑,火上加油的嘲讽,激红了擎北王的脸。
“罗裳,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哼,这种痴人说梦的想法,我压根不曾有过,你当然会杀我,而且已经杀过一次了,不是吗?”
“你”杀意不断地在擎北王眼中扩散,他恨不得马上拧断她的脖子,若不是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突然,云娘瘦弱的身影映入擎北王的眼瞳。对罗裳使硬的不成,对云娘却行,而且效果会更佳。
“札木,将云娘带入地牢。”他倒要看看罗裳还能张牙舞爪到何时。
“做什么?”罗裳挡在云娘身前,谁敢动她娘一根寒毛,她会和他拼命。
札木望向擎北王等候指示。擎北王一个点头,札木随即出招。
札木的掌结实地印上罗裳的胸口,打飞了她的身子。
恶!挡不住的鲜血喷口而出,胸口的灼热与闷窒让她不断地痛苦喘气。
中了腐心丹毒之后,虽然被封邑尧抢回一命,但身子仍需调养好一阵子才能完全复原。札木刚猛的掌力,她现在无法承受。
“擎北王”
“娘,不要求他。”罗裳硬撑著身子站的笔挺。她一定要撑下去,为了娘,也为了她自己。
擎北王冷冷地看着一切,一声令下。“带走!”
“信送给北冥了吗?”
擎北王正在盘算著他的计谋,他能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的地位,全靠他能善用每一次机会。
“送了。”札木根本不敢耽搁。
“有任何动静吗?”擎北王看看外头,月亮已升至中天了,人应该要来了。
“城东外头,有人瞧见一人一兽的影子。接下来并无任何消息回报。”
“他已经进入咱们的地盘了,也许他现在正躲在暗处,窥伺咱们的谈话也说不定。”擎北王说的谨慎。
“王,咱们的防守固若金汤,怎么可能?”札木被擎北王说的内心毛毛的。
“上回战败,你没记取教训吗?北冥的能耐你比我清楚。”
札木心中顿时闪过一阵不安,这一回事若没办成,他很清楚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王,您说咱们该怎么做?”
擎北王踱了几步“敌暗我明,终落得被个个击破的下场,我看咱们得化敌为明。”
“化敌为明?”怎么做?难不成叫北冥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出来?
狠毒的计谋在擎北王的心里浮现。“你现在带人去地牢把罗裳给我看好,即使是要你的命,也不能让她被带走。其余的本王会处理。”
“是。”札木领命而去,不敢多问。
札木离去后,擎北王离开大殿来至中庭,提气发出洪亮的嗓音。
“北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想要罗裳可以,明日午时到后陇坡来,所有的恩恩怨怨咱们一并解决。你若不来,午时过后就来替罗裳收尸吧!”擎北王顿了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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