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很安静,偶尔飞驰的汽车,留下一阵喧嚣和暗红的尾灯。无人说话,林若然只是默默地走着。
这份安静真好,能让他有些烦乱的心沉寂下来,去想象前方模糊的路的样子。
一辆出租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行驶了五六分钟,他以为专门为自己照亮前方的路,不免摇头笑了笑,他并没有回头去理会它,只顾按着自己的节奏走着。
突然,那辆出租车一个加速窜到了他前面五六米的地方,然后“嘎”的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尾灯很红很亮,他停止了前行的脚步,驻身看着车子。
车的前门开了,从车子主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两个年轻人。只见二人快步走向自己,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遇到打劫了!
年轻人在逼近,他扭头就跑。可是为时已晚,风衣被拽住了,他听到了风衣扣子崩开的声音,接着就是风衣被掀起,从身后盖过了自己的脑袋。
“咚,咚,咚咚”,他的左侧脑袋和颧骨部位被重重打了几记拳头,拳的力道儿挺足,他感到了脆弱的头皮被对方的手指连带着划破了,很快有了凉凉的感觉,那是血。
“别动,再动我捅死你!”对方恶狠狠的声音在风衣外面响起,同时他感到腰部有个尖锐的物件顶住了自己,那一定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安静了下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再挣扎。
接着他的几个口袋部位出现了对方摩挲的手,很快他的钱包和手机被对方拿走。
“就这些了?!”
“还有烟和打火机,哥,要不要?”
“你TM彪啊,要它干嘛!走!撤!”
腰部尖锐的物件随即被拿开,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再然后是汽车轮胎与地面极速的摩擦声,最后周围安静下来。
林若然把盖在头上的风衣拿开,转身四下里看了看,汽车已经早已没有踪影。
颧骨部位火辣辣地疼,他用手轻轻摸了摸,已经肿了起来。
他又摸了摸左侧太阳穴部位,黏糊糊的,还在流血,鲜血顺着左耳朵旁边一直流到了脖子。
他不知道头皮上的口子有多大,疼痛感来自头发下面,他小心地摸了摸,还好,伤口没有想象的那样严重,看来头皮下面的毛细血管还是挺丰富的。
见伤口没有大碍,都是些皮外伤,他便一屁股坐在了路肩石上,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着一支便抽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拿打火机的右手有些发抖,还有衔烟的嘴唇,也在颤抖着,不能停下来。
惊魂未定的他终于在一支烟后平静了下来。背上的汗水已经冷却,凉凉的衣服紧紧贴在脊背上,很不舒服。
他又小心地触摸了一下挂了彩的头皮,血液已经凝固,硬硬的,不再流淌。
幸亏对方只是为了钱财,没有搞出人命的意思,如果对方在自己后腰上顺势来上一刀,或者刀片划过自己的脖子,那就不是坐在这里这么简单了。
他越想越后怕。人身安全无小事,他想到了父亲年夜饭上说的话。真的,如果今晚自己出了事情,婷婷怎么办,嘉树怎么办,林雅怎么办,他不能回答自己。
自己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不动,然后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才是,破财消灾,这是一句老话儿,很实用的老话儿!而自己却在紧要关头乱了方寸,失去镇定的力量。
他痛骂了几句自己不该转身就跑,他知道这是人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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