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到了她的背……说到最后,她喉咙实在不行了,不得不停下来,试图咽一口水,却挤不出一丝唾液。
“咳!”夏枫用力咳嗽,把肺都扯痛了。
清晨的无定河畔,一男一女两人,一前一后地僵坐着……
邺和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既空灵又冷漠:“十一世。”
“什么?”夏枫问道。声音吵哑不堪。
“十一世,你想跟那大明人生活十一世。十一世以后,你就做我的法器。”
夏枫一听到法器两个字就怒火直窜......反应过来后大喜:“啥,你放过我了?”
邺痛苦地说道:“我不可能有孩子!”
“......”夏枫飞快冲到河里去喝水,惊喜就如这无定河水一般,迅速渗透她的全身。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个办法?
他不能有孩子,就是没有生育能力?无意间戳到了他的痛?
“邺,等你见到神主给他说不做圣司祭,来世就可以当父亲了。”
邺的情绪已经平复,恶狠狠地说道:“别想改变我,我生生死死都是海得拉巴的圣司祭。”
说完光脚踏地,厚厚的一团黄沙扬起,瞬间将火苗掩灭,一丝烟气都没跑掉:“走吧,我送你回去。”
“邺,我们是朋友吧?”夏枫不知为啥,就是有点同情他。
“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我邺只有教徒与臣服者!”
夏枫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浊气,不再试图“感化”他。
......
两个长得与众不同的外邦人,既不认识路,又身无分文,要怎么才能回城。
有了邺,这些都不是问题。邺一路留有特殊的气味,人家有动物的天性。
要论生存能力,邺属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夏枫说要碎银子,他没一会儿就带回了碎银子,说要马车,他没很快就牵了辆马车回来。
银子不知道谁的,但是马车肯定是后面大喊捉贼的那倒霉蛋的……
马车上,邺对夏枫好似真的没了兴趣,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是问一句答一句,还答得不耐烦,口中嚷道夏枫耽误他的大事。
夏枫口才好,左引右导还是把事情理出个大概。她是在两个中东美人宫里中的招,源头就是那里,瞬时记起隆庆帝有说这两个美人是蜀商送的。
姚敬隋,他就是巴蜀人!
而后,贼人把她装进夜香桶里运到无定河码头的小船上。于是夏枫肯定,妥妥的是姚家人干的。姚家是商人,河船海船都不会少。
只是,姚家人怎么跟印度方面联系上的?
多半还是有漏网之鱼啊!必须把姚家连锅端了,要不然后患无穷,还会耽误阿克巴的大事。
这时的唐宅,坐了一屋子人,唐牧气愤地说道:“圣上不松口,非说公主已经离开了,还是李内侍亲眼看见的。圣上把我大骂了一通,命我回家自省。”
顾大舅舅皱眉说道:“怪说近几年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好几次差点……”他突然住了口。
唐太太问道:“姚家为难顾家?”她绞着帕子,差点骂人。
唐牧说了一气,这时才发现唐轩之不见了,忙问:“轩之人呢!”
顾大表姐忙道:“表弟肯定有正事,姨父您别担心。”
唐二太太故作忧心地说道:“就是,轩之肯定也急着呢。公主带了那么多嫁妆来,现在人不见了,怎么给人家印度皇帝交待呀。唉,千万不要说我们唐家是谋财害命,如果引起两国邦交……”
“啪——”正说着脸上挨了一巴掌。唐二太太痛苦地捂着,话说得太急咬到了舌头,痛得她一张脸都变了形。
唐二老爷喝道:“什么时候了,还在说风凉风。唐家出了事,与你有什么好?安?你这妇人,成日的挑三嗦四,看我不休了你。”
“休了好,休了我就不趟这混水。”唐二太太一说话,舌头血就冒出来了。
唐薇唐筠与小儿子唐轼之抱着唐二太太大哭,口中直嚷爹爹要把娘亲打死了。看得众人好不烦躁,要振夫纲也知选个时候。
“毒妇,你早就想好了退路,我怎么摊上……”
唐太太运足了气,高声喝道:“唐政,带着你二房一家离开,轩之用不着你这种落井下石的二叔。”
唐二老爷慌乱不已:“大嫂,是为弟家风不正。”
“大嫂,你知道我一向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的。”唐二太太突然软了下来。她是太恨夏枫,恨不得剮其皮抽其筋,听到这消息就乐得找不着南北,一时就为免得意起来。
唐二太太说完这句,发现没一个人看她,屋内顿时万籁俱寂……
“老爷少爷,老爷少爷,公主回来了!”
这好比是天籁之音……
隐在围墙上的唐轩之轻功一使,刹时跃到墙外,目光琐住对面巷口的男人。
夏枫刚下马车惊觉脸上一凉,唐轩之如鬼影般从她身边掠过。
听得后面一声闷响,下一秒,他就抓着一个人飞回了墙内。有打天下的默契在,夏枫瞬间明了,知道他抓的是探子。听见四五处奔跑的响动,她想捉其他几个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