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男人的身材,宽大的紫色外袍,显得下面的她分外单薄。
“我救你,只是被人煽动。”
“我知道!那个人真坏啊,幸好这次他没骗你,我真的可以找到神血。”
“我用一切,赌你一句誓言。”
“你赌赢啦。”
“有一刻,我曾经后悔来救你。”
“但是只有你会来救我了,我们就是朋友!”
“我骗了你。”
“没事啦,经常有人骗我的!”
她满不在乎地回应,往前冲得更快,任凭狂风吹散头发,他顺手替她理了理,不再说话了。
天不知不觉黑下去,夜空居然飞来无数流萤。
点点流萤在两人身边汇合,旋转,越来越亮。
“留神!”诃那立即提醒。
剑气完全爆开,蓝红交织,辉煌壮观。蓝,犹如东海月光下幽幽的海波;红,恰似日出海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东华焚海。
柳梢处于亡命状态下,精神极度紧张,反应奇快无比,强行扭转冲刺方向,硬是避开了那一剑。
蓝袍仙姑手执折扇,足下赤霄剑居然光彩夺目。
照理说,主人已死,法器便会失去灵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将这剑灵修补好的,可知花了不少心思。
柳梢盯着她道:“上次挖人心的不是我,你知道。”
“我知晓。”
“再放我一次,我会杀了食心魔,给他们报仇。”
“我自己也能报仇。”
剑光流转,可见仙子清瘦的容颜,飘飘仙袍显得空荡荡的。
外围动静越来越大,仙门的搜索圈在缩小。柳梢正感到束手无策,背上的诃那突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柳梢微微迟疑,想到两人逃不出去也是死,于是将他放下来。
双足落地,诃那立刻变得更虚弱,倚在柳梢的肩头才勉强站稳。
卓秋弦语带讽刺:“诃那仙长,还是妖君白衣?”
“诃那是我名,白衣是见素真君所赐,白衣诃那皆是我,”诃那抬起脸,看着她微笑,“一剑落空,且无声响,仙子本就无意杀她。”
薄唇抿成直线,卓秋弦还是冷着脸,不肯让道。
“还是,你知道不该杀她,又忍不住怨恨?”诃那叹道,“仙子心魔太重。”
卓秋弦道:“与你何干!”
“你所怨者,又与她何干?”诃那忽然莫名地转向柳梢,“你说,与你有无关系?”
“我……”商玉容与洛歌之死,柳梢实在说不出辩解的话。
第60章一无所有
“我……”柳梢难以辩解。
“好个无关!若不是为救你,他又何至于独斗食心魔?若不是为救你,洛歌会走不出大荒?”卓秋弦果然大怒,“洛歌是重华后人,合该守护六界,要死他自己去,凭什么拉着玉容?如他所言,我无仙心,他们有又怎样?救再多人,谁能救他们?”
纵然救了天下,又有谁来救他们?
洛歌的辛苦与功劳人人称道,然而在魔祸初平、百废待兴的时期,若非有善于应酬的商玉容从旁协助游走各派之间,洛歌再有智谋也分身无暇。洛歌立于光芒之下,商玉容便是他身后无声的影子。事实上,六界百年安宁,又岂止两人的功劳?那些中断修行自请外出守关的弟子们,那些为了大局而笼络武道忍耐诸多无理要求的仙尊掌门,哪个没有牺牲?
守护,是仙门的责任,也是他们的选择,明知道不该责怪,可是作为女人,作为朋友,依然忍不住要怨愤。
柳梢咬紧唇,低头。
卓秋弦犹自激动:“以他的修为,在食心魔手下支撑片刻不难,若非你报信延误,他怎么会死?他舍命救你,你却根本就是想要他死!你说,他凭什么要救你!我竟然还放过你一次!”
提到“他”,芊芊玉手竟是直指诃那。
柳梢丝毫没觉得奇怪,也没有提醒她。
诃那不但没有分辩,反而笑了:“既然都放过一次,不差再通融一次。”
妥协央求的语气,居然有几分死皮赖脸的味道。
卓秋弦竟也没有生气,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怒火渐渐地消融,终于,她沉声道:“他们都在附近,就算我不插手,你们也逃不了。”
诃那道:“你不插手就很好,能否存活,是天意。”
卓秋弦果真不再说话,收剑归鞘,看也不看两人就走。
她只是性格执着,导致怨念太深,迟迟放不下商玉容之死,情绪得以发泄之后,心魔自然就被压制下去。诃那也明白这点,所以才顺势引导,以免她走火入魔。
“卓师姐!”柳梢冲着她的背影道,“谢谢你信我。”
卓秋弦顿了下,冷冷地道:“我不信你,我没那么聪明,看不出你是好是坏,我只是相信玉容,也相信洛歌。”
仙子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沉默。
柳梢直直地盯着身旁的人。
不知何时,妖君已经现出妖相,黑色眼睛变成瑰丽的蓝,眼波潋滟,流动着魅惑的光泽。
满头青丝变作白发,失去蔓形簪与紫丝流苏衬托,如雪瀑般一直流泻到地面,蓝色的细碎饰物点缀其间。艳丽的紫袍前襟微敞,衣带半松,如此狼狈模样,反而越显出一段天然的华丽妖娆。
他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柄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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