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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风老爷子特意的来了一趟,没有避讳沈笑笑,风老爷子直接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我的女儿当年就已经死了,你再算计什么我不管,但是我希望这一次我的女儿能够干干净净的,即便不能回来,但是也不要牵扯到任何的纷争里面。”
祁广风没有吱声,只是带着沈笑笑头也不回的就登上了飞机。
等到飞机起飞了,祁广风搂着沈笑笑,低声问道:
“笑笑,你觉得我这一次过去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去了风老爷子居然还以为他就是当初那个容易冲动的小伙子,他要是真的想那么做,很多事情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去刻意的引导,更不会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回到祁家。
沈笑笑摇摇头,“我不记得,所以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相信你。”
“你不是一个冲动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沈笑笑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她觉得祁广风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挺理智的,但是他的理智却带着一种矛盾的疯狂。
这次祁家的事情估计都在意料之中,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恰巧来了这里,然后避开了一切,又在将这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之后那边又恰巧出事了呢?
揉了揉沈笑笑的头发,祁广风宠溺道,“睡吧,马上就到了。”
沈笑笑知道祁广风其实有话想说,但是最后却没有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沈笑笑都不想追问下去,只是往他的身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祁家。
“祁睿明你到底想干什么?”祁睿雲想不到自己的弟弟会对自己出手,而且还联合一个外人。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在做一件我觉得三十年前就应该做的事情。”
祁睿明看着失去了往日的光环之后躺在床上仿佛一个迟暮老人的兄长,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当年如果他能够像现在这样争取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风语就会是他的,后来她也不会因为这个男人出事,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然后生一个漂亮得孩子,只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三十多年了,风语的孩子小风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当年的很多事情他都已经忘记了,但是唯一忘不了的就是那个女人,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问自己,他这样活着有意思吗?他这样活着有意义吗?
“小风今天应该就会回来了。”看着窗外呼啸而过带着白色雪尘的北风,祁睿明叹息道,“要不我们打一个赌吧,二哥。”
“赌什么?”
“赌小风这次回来了不会管你。”
“你输定了。”祁睿雲自信满满。
这些年来祁广风对于他来说虽然不亲近,但是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父子之间的关系近乎冰点,但是祁睿雲相信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情那个孩子不可能不管他的。
“好啊,那我们拭目以待吧,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今天是我跟风语结婚的日子,虽然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言语了,但是我相信如果她知道……”
“够了,祁睿明,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哥哥你就给我滚。”提及到关于风语的事情祁睿雲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头狂暴的狮子,双眼外凸,眼底布满了血丝。
轻轻一笑,祁睿明将轮椅转过去,就出了门,门外容黎站在那里等着,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处纷飞的大雪。
“走吧。”祁睿明道。
轮椅滚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呲呲声。
半晌后面都没有脚步声,祁睿明转头看到容黎依旧看着纷飞的大雪。
“风语最喜欢下雪了。”
容黎道,声音是叹息,又是怅惋。
祁睿明轻轻一笑,“是啊,所以我才会选择今天。”
想起当年那个如同精灵一般的女人,祁睿明的眼中全是幸福。
其实真正算起来,他们这些人里面最了解风语的就是容黎,他们两个人一直相互扶持着,当年风语出事之后容黎就彻底的消沉下去了,后来直到小风从风家回来了容黎才真正的从当年的颓废中醒过来。
只是祁睿明没有想到,当年竟然是这个男人偷偷的将风语带走了,直到前段时间这个男人才将一切都告诉他,并且将他的要求提出来了,要不然估计他这一辈子都已经认定了那个女人真的就死了。
不过现在那个女人的情况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根本就没有康复的希望了,只是他舍不得罢了。
“走吧,时间快到了,我们赶紧去吧,太晚了风语会担心的。”
“嗯。”
雪依旧在下,地上之前来往的脚印很快就被覆盖了,四周一片洁白。
礼堂里面没有来宾,空荡荡的,祁睿明坐在轮椅上面,旁边的一个轮椅上面放着昏迷的风语,苍白的脸色让原本漂亮的五官看上去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容黎站在轮椅的后面,低头看着轮椅上面的女人,眼中全是贪婪。
本来应该是他的,一切都因为当年祁家这些贪婪的男人,现在……
“祁睿明先生,你愿意娶风语小姐为妻,一辈子不离不弃,无论疾病健康,富贵平穷,你都保证不离不弃,一辈子爱着她,守护着她吗?”
“我愿意。”
祁睿明握着风语纤细的手指,侧头看着旁边的女人,眸色眷恋。
三十多年了,他终于等到了今天,从今天起,风语就是他的妻子了,以后她会冠上他的姓氏,等百年之后他们会葬在同一个墓穴之中,她的一切都会盖上属于他祁睿明的标签。
“风语小姐……”
“等一下--”神父还没有将誓词念完就被打断了。
教堂的门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两边推开,白色的阳光从推开的门扉照进去,白的有点刺眼。
祁广风风尘仆仆的赶过来看到站在一边错愕的回头盯着他的祁睿明的时候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赶到的及时,没有出事,要不然他真的得后悔了。
“舅舅,收手吧。”祁广风称呼的不是祁睿明,而是看着一边把手搭在轮椅上面的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