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大祭司看着她的眼睛更觉得神似,不忍心还是上前扶了一把,“你别怕,城姑娘去见几位长老,很快就过来。”
白茉慌乱地摸了摸胸口,觉察到往生镜不见了警惕地望着二人,往生镜被她藏得极好,除非是知情之人绝不可能探出它的所在。
葵娘见白茉表情惊恐,连忙道:“我们要是想要你的命,就不会画蛇添足的冒死救你们了!那面破镜子也在城姑娘那里,你别紧张。”
“你是裴岳?”白茉有些信了葵娘的话,她克制着情绪使劲出声,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是只顾着拉大祭司,“你说你是裴岳,那可你还记得小羊吗?就是那只你养了几百年,不知报恩却总想着偷你东西的小羊。”
大祭司愣愣地看着白茉,她怎么会不记得。可是这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她的小羊就在死在戈壁,她甚至还记得那些庞大凶狠的妖物每天活吃同类的情景,她的小羊被扔到狼群里,和那些可怜的动物一样,会被撕咬成快,惨不忍睹。
当年,她们都还只是个孩子,她还怯弱不堪,全靠着小羊拼尽全力保护她走出一次次危险,陪她寻找走失的部族。
“你是小羊?”大祭司眼角微微上扬,难以名状的喜悦和悲伤布满心头,“你……没死?”
白茉使劲摇了摇头,“当时你被龙卷风带走之后,我也趁机逃跑,伤痕累累倒在了玉暇宫脚下,幸亏被陛下救了,从此我就跟着陛下一直留在玉暇宫了。”
大祭司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惊喜,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愉悦,紧紧地握住白茉的手,“你还活着,我也活着。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带你回南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说到南族,葵娘突然想到一件顶要紧的事情,她疑惑地看着大祭司,“我刚刚听到你说,你是南族祭司?”
据她所知,鬼君有同师的师姐妹就在西煌,不知道这个大祭司知不知道这人的所在,“你可曾知道南族有谁会用九眼神鞭?师从混沌老祖?”
白茉不知所以地看向大祭司,大祭司拉着白茉的手尚未放下,便突然垂首笑道:“正是在下。”
城岚与各位长老大臣商议之后,刚走过来就看到大祭司和葵娘正在说话,而白茉弱弱地靠在墙上,神色紧张,她连忙跑过来,坐在床边,“白茉,你醒了?”她见白茉嘴唇动了动,连忙摆手,“你别说话,有什么只要写出来就行。”
大祭司见状便道:“多谢城姑娘救了小羊,感激不尽。”
城岚有些茫然,大祭司便将她与白茉幼时相互扶持,一起长大,又离散于饥荒的事情一起说了,城岚好不感慨,正叹世事无常,因缘际会,大祭司的脸上却重新笼罩一层阴霾,话锋一转便问及先下玉暇的情况。
城岚将问到的实情如实道来,大祭司方慨叹道:“我与冥界鬼君的确是师承同门,但是我入门晚,且是关门弟子,与他并无多大交情。若是他果然出手,那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白茉说不出话,只好轻轻地拉了拉大祭司的衣带,她鼻子酸酸的,眼眶立刻就红了,看着大祭司,缓缓伸手,在空中勉强划出几句话。
大祭司摸着她的脑袋笑道:“真傻,我怎么会有事情呢?我们刚刚团聚,我还舍不得离开你。”
白茉不甘心地看看大祭司,转身向城岚挥手,她在城岚手心默默写了一行咒语,嘶哑着声音说道:“催动符咒,有光的地方往生镜的主人都能感应到。”
城岚琢磨几遍,因此道:“这么说,只要对着这镜子催动咒语,羡阳就能出来?”
白茉点头。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白茉也不知道,羡阳只是教了如何唤醒他自己,当时情况危急,根本没机会问的太详细,她想了想继续写道:“大人自有道理。”
城岚看着镜子,的确是往生镜,而白茉也确实不是假冒,心想定然是羡阳戒心强才只告诉白茉这一种用法,不管怎么样,能救出一个是一个吧,她将镜子对着月光,念着咒语慢慢翻转,很快整个洞府都充满了鹅黄色的淡光,她只觉身上热烘烘的,很快就有一道光从镜子里跳了出来。
“羡阳?”
白茉看到羡阳十分欣慰,却也惭愧地低下了头,羡阳见白茉狼狈模样,便知他交代给白茉的事情失败了,继而环顾四周,除了大祭司与葵娘,只见城岚也淡然伫立在他的面前,不动声色,平静笃定。
“你没事就好。”
羡阳似乎并没有太惊讶城岚的出现,反而主动与其他三个人打了招呼,缓缓打量叹道:“这场景,竟与我在镜中所见所闻分毫不差,果然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