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为蕲州百姓,苏逸可以死守堤坝,然他没高尚到为天下不顾儿女生死,家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
幼年苏逸刻苦攻读并非想凭着扬名立万报复永安侯,他享受过荣华富贵,不愿儿女过清贫的日子,祖孙后代翻不过身。
“我不想你嫁四殿下,他再好,我也不乐意你嫁他。”
“……”
苏臻真半敛眼睑,向父亲承诺的话如何都讲不出。
苏逸默默叹了一口气,“先不说这件事,纳兰诺明显有尚主的打算,纳兰兄若是直接和我明说,莫非我还守着当年的戏言当真?”
“他同爹您说起亲事?”
“聊了两句,我万万没想到不过三五年没见,他改变许多,当年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市侩算计,热情忠诚变得贪财冷漠。”
“我今日碰见了纳兰诺,他们家是不是想把过错推给咱们?明明就是戏言,他们是不是太过在意了?”
“真儿别忘了,侯府还有一位刘夫人,相中纳兰诺的福慧公主是苏贵妃所出。”
“爹,您打算怎么办?”
“我自然不会让纳兰诺羞辱你。”
“我们先退婚!”苏臻真点头道,“没错,我们先退婚。”
“退婚对名声不好……”苏逸多了几分犹豫,为一句戏言就大张旗鼓的退婚,太不值当了。
“再耽搁下去,仿佛我迷恋上了纳兰诺不舍得他,况且退婚也不是同纳兰诺退。”
“何意?不同纳兰兄,同谁退?”
“他想尚主,您说呢?”
“陛下?”
“没错。”
苏臻真点点头。
苏逸抚着胡须,紧锁的眉头稍松缓开,“不错,应当把这件事同陛下说说。夜长梦多,为防再生变故,明日我递牌子入宫。”
王氏在旁问道:“苏臻萱落水的事儿是意外?当时很多人都信誓旦旦得说落水得是你。”
“这事并非意外。”苏逸和苏臻真同时开口。
“夫人,真儿是有福气的,背后肯定有贵人相助。”
“哪位贵人?皇后娘娘?”
“怎么可能是皇后娘娘?”苏逸耐心为王氏解惑,“若说中宫最恨哪家?非永安侯苏家莫属,朱洪涛好色品行不端,正因此皇后娘娘才肯成全他和苏家小姐,萱姐落水正中中宫下怀,不管谁安排的意外,中宫顺水推舟让苏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