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傅远洲的解释和回答后,顾书年根本平静不了。他掩饰性地撇过脸,佯装是在打量沿途的风景,实际却在脑中天人交战,脸颊的温度也慢慢升腾。
三个套间,按照以往他们一起出去旅游的分配,一般都会默认他跟傅远洲一起住。
可是以前是以前,现在他还没有…思考出答案,要这么近距离面对面地在一个房间里呆两天,他……
不知想到什么,顾书年的呼吸有些乱,就在他越想越糊涂时,骤然响起的视频通话铃声解救了他。
是谢寒山。
顾书年接通,在瞧见屏幕内的小舅舅和舅舅后,他露出了两颗小酒窝。
“小舅舅、舅舅!你们玩得开心嘛?”
两人在国外度假,此刻正在蔚蓝的海边,天光格外明亮。谢寒山与付宁挨得很近,冷白皮的付宁犹如一尊玉美人像,清冷的眉眼透着清浅的笑意。
“开心。”付宁道,“年年现在是在车里吗?”
“嗯,是哥哥在开车,我们准备去西台山滑雪,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也一起去。”
谢寒山挑了挑眉,跟付宁对视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他咳了声想说些什么,最终又还是憋了回去,语气稍缓地跟他们说注意安全后,像过去一样交代道。
“有什么事就给小舅舅和舅舅打电话。”
“大事小事都一样。”
总之在他们那儿,跟年年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只是小孩长大了渐渐学会了独立,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事事依赖他们了。
“嗯,我知道的。”顾书年眨了眨眼睛,“那小舅舅和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和奶奶都很想念你们。”
“周一见。”
“是晚上的机票嘛?”
“嗯,七点半。”
顾书年盘算了下:“那天我正好没有晚课,我开车去接小舅舅和舅舅吧。”
“好,但是要注意安全。”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十分钟后才挂断电话。车厢内的气氛重新归回沉默,不过好在很快就抵达目的地检票准备登机。
接下来的航程里,顾书年一直到航程将要结束前的十五分钟才睡醒。他摘掉眼罩揉了揉眼睛,身上盖着米色的毛毯,听到傅远洲的声音下意识朝他望去时,慵懒又迷糊的模样真的很像一只漂亮的布偶猫。
“嗯?”
成年后,对于傅远洲的称呼他常常在哥哥和哥之间跳动切换,见傅远洲不说话,思绪和理智还未回笼的他,瓮声瓮气地喊了声远洲哥哥。
傅远洲没有失态,至少从表面很难看出来有什么波动。他很平静地回应顾书年,将掉落在地毯上的耳塞盒子放回他手边,声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