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倦意的眉心,问道:“有劳章太医,他现在如何了?”
“陛下!”只见章江直接跪到地上,“老臣斗胆,请问陛下为何执意将萧公子带回宫中?”
一席话落,御书房内满是寂然,唯有那蟠龙耳香炉内的熏烟袅袅升空,悠悠荡荡沁入鼻腔内,拨动着人的心绪。
“你们,都下去吧。”沈铎寒屏退左右,微微靠上椅背,单手抵着额间,目光淡淡地落在章江身上,却不让他起身,“章太医这般问是何意?”
章江慨叹道:“依老臣所见,萧公子近来思虑过度,郁郁寡欢,恐生心疾,而这心疾的源头,或许就是……”话说到一半,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抬首望着沈铎寒。
“你的意思是,他心疾的源头,是朕?”
“臣不敢妄言。”章江复又低垂下头,恳切道:“老臣见陛下待萧公子不薄,处处牵挂萧公子,又不远万里将他寻回。敢问陛下对萧公子,有几分情?陛下是否又知道,世间情爱,都需建立在平等相待、互相尊重的基础上,强求来的,便不是爱。”
一语毕,章江深深叩首于地,“萧公子如今状态令人堪忧,老臣恳请陛下放他出宫。”
室内,烛火轻轻摇曳,在沈铎寒俊美的面庞落下一道冷寂的光。
良久的沉静过后,只闻这位新帝冷声道出三个字。
“朕不允。”
第70章
入夜,沈铎寒批阅完最后一叠奏折,离开乾安殿,来到碧溪宫前。
两座宫殿分明隔得很近,来时的路却像走了很久。
“陛下,要不要老奴进去通报一声?”旁侧的公公问起。
沈铎寒略微抬手:“不必了。柳森,你在外等着,朕一个人进去。”
“是,陛下。”
碧溪宫的前庭栽种了各种花草绿植,穿过庭院,便到了殿外。殿门紧闭,里面亮着烛光,门外只守着一个随风。
“他睡了吗?”沈铎寒轻声问道。
“还没有,刚刚属下才将药送进去,公子正在书室看书。”随风小声回道。
“知道了。”
轻轻推开门迈入殿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气息。像是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颇为淡雅,闻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却能让人心绪安宁不少。
殿内四角燃着烛火,沈铎寒放轻步伐朝里走,来到书室,却发现空无一人。
心中顿时一紧,他立即在殿内寻找起来,直到来到浴池旁。水波荡漾,而在清水中央,隐隐可见一道人影沉溺其间。
“萧乙!”惊呼一声,纵身跃入水中,将人一把捞入怀里,带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