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不已,千头万绪,无处排解。
“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拿上来。”他说道。
“好嘞,您等着!”
待酒水上桌,他也不用碗,直接抱起坛子将满坛的酒一饮而尽。
“今日,咱们就来讲讲昨夜在皇宫里发生的大事!”酒馆内,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个说书先生,即便客源稀少,依旧讲得绘声绘色——
“昨日是咱们皇帝陛下的生辰之日,可谁知,陛下却在宴席之上死于非命。究竟是为何?据说是咱们的三皇子殿下送的熏香出了问题,直接害死了陛下!”
“三皇子?可是那位勋王殿下!”大堂内有听客不可置信地问出了声,“你休得满口胡言,勋王殿下是众皇子中最为忠孝仁义、最有治国之才的,怎会做这种事?!”
那说书先生却是不慌不忙回他:“看官莫急,据说这三皇子今日已经对谋害陛下一事供认不讳了,明日午时将于朝阳门前被处以车裂之刑。”
萧乙听闻,不由手头一抖,将坛子摔在地上。
他匆匆忙忙起身,刚想往外跑,却被小厮一把拽住:“诶诶诶,怎么吃了酒水不给钱的!”
萧乙取出荷包,拿出钱付完,便一头扎进漫天雨雾中。
夜色中,他跑得很快,但酒劲上来,脚步反倒越来越沉。雨丝如细针落在脸上,身上,却丝毫没有缓解酒意。
头脑发涨发热,他知道有一个人一定能帮得上忙。
浑身淋得通湿,可他完全顾及不了。心里闷得厉害,一想到车裂二字,就令他心生恐惧。他无法接受宋清琢就这样为了他而送命。
一路狂奔,等停下步子时,已经重新回到使臣馆。
他跑到七爷的房门前,见到里面有亮光,心中微微松下口气。扣响房门,七爷低沉的嗓音响起:“何人?”
萧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咽了咽嗓子说:“是属下。”
不久,门被打开了。沈铎寒的外衣披在肩上,见到萧乙时神色一顿,随后眉心微微蹙起:“先进来。”
室内温暖许多,桌上的油灯旁摊开一本书,若有似无的淡竹香一阵接一阵引入鼻腔内。
“任务失败了?”七爷问着。
萧乙摇摇头,又点点头。浓烈的酒劲烧得他脸颊绯红一片,他抬起湿润的眸望向七爷,开口道:“七爷,属下有一事相求。”
沈铎寒闻到萧乙身上的酒味,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移开视线,重新坐回桌旁,拿起书问道:“何事?”
萧乙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便也脱口而出:“宋清琢能不能不死?”
听了这话,沈铎寒将书放下,凝眸看了过来:“你今日来找本王,就是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