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见他似是要用刑,赵成立刻拦了一下,低声开口:
“史兄,莫忘了陛下的交代。”
陛下特意嘱咐不可屈打成招,就是不准用刑,虽然看不出来又让人痛苦的事儿多了去了,但是赵成更清楚宋离和王和保斗了这么多年都未落下风,如今轻易便被逮捕,只怕有什么底牌,这才入狱第一天,他不想现在就将宋离得罪死。
史进也是被今日敲击陈情鼓一举将宋离送进大理寺给冲昏了头脑,确实不能第一天便将宋离给弄死了。
宋离咳的几乎直不起腰来,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目光直逼史进,声音虚乏却字字清晰:
“史大人,王和保可有教过你春风得意时也切不可冲昏了头脑,今日这监牢里只有我一人,难保明日就不会有来陪我的,我只怕这大理寺的牢房不够用。”
宋离被送回牢房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赵成看着他的状况确实不太好,最后还是让人送了一张干爽的被子,宋离裹着被子靠在墙上,身上忽冷忽热,身上几乎已经没了一丝的热乎气。
直到深夜,那只有五个栏杆的窗户上有一缕檀香飘入,宋离费力睁开眼睛,只是背对着门口的地方向那窗户做了两个口型。
第二天,无数份张朝理向京中五位官员行贿的书信便飘散在了大街上,纷纷扬扬如雪片子一般。
所有衙门口都有这样一封信,其中受贿的官员就有兵部侍郎李记,这个李记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卿史进的连襟。
一时之间京城中人都在谈论此事,王和保脸色铁青,召集葛林生和岩月礼前来商议,说是商议,不过他早已习惯内阁是他的一言堂:
“宋离惯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此事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将涉事官员先行禁足在家。”
岩月礼却在此时开口:
“首辅,这事儿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有不少的百姓都围到了这几位大人的府门口,叫嚣着要惩治贪官,若禁足了事,恐有伤朝廷威信。”
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有事儿在座的几人皆是心知肚明,只不过王和保意在宋离,若是此事他被他牵着鼻子走,将这些官员都下了牢房,那此后谁人再敢跟他做事?
“岩大人,按着你的意思是要因为这捕风捉影的信件和几个闹事儿的百姓就将这几位大员都下了大理寺?若是明日继续出现这样的信件,难道也同样要抓进去不可?”
岩月礼心底最是痛恨贪官,而且他心知如今这些贪官多是光帝时期养出来的蛀虫。
如今波澜已起,与其让张朝理一案成为王和保排除异己的工具,倒不如将整个水都搅浑,他当下直言:
“首辅,恕下官直言,张朝理能在云贵呼风唤雨,吃空饷逍遥至今,是单单一个宋离能保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