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话不假,在京城中,景璘也是这样的。
他时常会出宫去,显示那与民同乐的亲和之态,享受万众爱戴的感觉。
这也难怪,毕竟物以稀为贵,寻常人能见到皇帝是难得的事。故而刚刚开始的时候,景璘每次在京城出现都是人山人海,景璘每次都很高兴。
但到了后来,情形有了变化,有的人开始千方百计到他跟前告御状,还有人企图在露脸,像演戏的优人一般在他面前设计出各种各样的戏码来。景璘爱好虚荣不假,但并不乐意出风头的时候还要应付这等烦心之事,于是后来心也淡了,再不曾出去。
如今,他把这一套重新搬到洛阳来,倒也是得心应手。
与景璘相反,子烨并不喜欢招摇过市。
白日里,我家门前也有很多来看热闹的人,故而他每次来,都是等城门坊门关闭之后。
并且,他变得很是守规矩,每次来也只用晚膳,然后就回宫去。
“圣上常到城中巡视,你听说了么?”一日晚膳后,我问他。
“听说了。”他说,“听说昱之在京中也时常如此?”
我说:“皇帝展现爱民如子之态,体察民间疾苦,总是好的。”
子烨颔首,道:“故而他今日出去之时,多了好些拦驾告状的人。”
我愣了愣,看着他,忽然回过神来:“是你安排的?”
“也不能这么说,”他神色无辜,却理直气壮,“皇宫前的登闻鼓,隔些日子就要被人敲一敲,无论事体大小,大理寺都要立即处置。大理寺卿不止向我抱怨过一回,说朕不该只将这事压给他,该另找人来分担才是。昱之是皇帝,自然比登闻鼓更有用,此事交给他,岂非大善。”
第二百二十五章大婚(中)
这死狗现在确实能做到在我面前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但也是因此,我发现他的脸皮比景璘和明玉加起来还厚。至少他们面对我的质问之时,不会坦然得如此面不改色。
当然,相似的事我也对他做过。
几个月前在京城的时候,我为了弄倒吏部尚书刘温,从襄阳拉来几百号人去敲登闻鼓喊冤。
“如此说来,你打算让圣上来处置那些状子?”我说,“断案终究是大理寺的事,圣上应当不介意接管洛阳大理寺。”
“无妨。”子烨道,“那些状子,都是些纠葛繁杂之事,每件光是厘清案情都要一月以上。昱之乃贵客,若不介意一直待在洛阳,我更不会介意。”
我看着他,忍不住道:“你很讨厌圣上,是么?”
子烨道:“何以见得我讨厌他?我在京中时,他对我使了许多招数,我可曾记过仇?”
“我说的不是那时,我说的是现在。”我说,“就算是在京中,你也占尽上风,全然能见招拆招,却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他下绊子。”
子烨却看着我:“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了。在京中之时,给他出谋划策的就是你,对么?”
我:“……”
他还说他不记仇,这不是记得清清楚楚?
“在其位谋其政。”我说,“他反正不能妨碍你什么,且你我路上遭遇刺客之事,我也有九成的把握,断定他不知情。”
子烨的脸上有了讶色。
“这九成把握从何而来?”他问,“你查到了什么依据?”
“没什么依据。”我说,“只不过我了解圣上,他在我面前撒谎,我看得出来。”
子烨看着我,黄昏的最后一抹霞光映在他的脸上,神色不辨喜怒。
“哦?”他说,“是么?”
我突然想起来,那夜景璘对他说过的话。什么他在我家中向来不算外男,半夜相见也无妨,比子烨来找我还名正言顺什么的。
“你莫误会。”我忙道,“我之所以说了解他,是因为我与他自幼一块长大,可也仅是如此。于我而言,他似手足一般,你明白么?”
“不明白。”他说,“我的手足只想杀了我。当初,我说杜婈于我也似手足一般时,你如何作答?”
提到杜婈,我瞪起眼。
“怎可与她相比?这全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和圣上可是从小就认得的。”
“我和杜婈也从小认得。”
“我和圣上虽熟悉,可我们从无逾越之举。”
“我和杜婈虽熟悉,但也从无逾越之举。”
“杜婈家中可是有意将她嫁给你!”
“难道你父亲不曾有你将你嫁给圣上?”
“杜婈处处挑衅我,皆是因为她喜欢你。”我恼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你才看不出来!”
子烨看着我,目光深深,似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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