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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赢吹了声欢快的口哨,一扫上课时候的昏昏沉沉,朝容与道,“我去打绿豆汤。”
“不困了?”容与扬眉,问道。
赵长赢一笑,神采飞扬地一甩脑袋,高高束起的发辫飞起,在空中掠过一道肆意的弧线,“春困秋乏夏打盹,人之常情嘛。再说……”
赵长赢压低了声音,凑到容与耳边用气音道,“夫子说得实在无聊,我还是来小容师父这里开小灶吧。”
说完赵长赢哈哈一笑,右手一撑桌面飞身而出,回头朝容与挥挥手,“马上回来!”
容与面色微红,他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拿起笔看了一会早就翻烂的书,一时竟然看不懂第一行写的是什么。
“哎,容与。”束澜从侧边拍了拍容与的肩膀,容与抬起头,见他忧心忡忡,似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容与问道。
束澜挪到赵长赢的位子上,神色严肃,小声道,“我这两日瞧着乔狗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担心他又在背后搞什么阴谋诡计。黄正卿现在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乔狗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容与一凛,正要开口,便听得赵长赢大呼小叫地跑过来,“绿豆汤来啦!”
“束澜!你坐我位子做什么?快回去回去。”赵长赢不满地瞪了鸠占鹊巢的束澜一眼,将手中的绿豆汤啪的一声重重搁在束澜面前,催促道,“快快快。”
束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抢过那碗绿豆汤,嘀咕道,“重色轻友,赵长赢你这个小气鬼。”
“说什么呢你。”赵长赢不跟束澜一般见识,殷勤地将绿豆汤端到容与面前,“给你的。”
容与笑着接过,道了声谢。
“赵长赢。”赵长赢屁股刚沾到座位,正拈了勺子打算开始吃,听见夫子的声音跟背后灵似的在身后响起,猛地打了个激灵,跳了起来。
“夫子有事找我?”赵长赢茫然道。
夫子冷着脸,撂下一句,“到后院第一间房中来。”便转身走了。
赵长赢、容与和束澜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夫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还是容与先开口,安抚二人,“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我也去。”束澜也说道。
赵长赢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前边乔正仪的位置上没有人。他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妙。
待三人到了房前,房门开着,夫子和乔正仪正在里边,见三人来了,乔正仪冷哼一声,夫子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挥挥手让三人进来。
“赵长赢。”夫子翻开手中的卷子,道,“我昨日收到乔正仪的举报,说你上一次末考所作的文章乃是抄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