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回头看了她一眼,抽完最后一口烟,扔掉烟蒂:“吃什么?”
“火锅吃吗?”
骆北看了徐然一会儿,点头:“行。”
他们没有开车,步行往目的地走。
徐然扔掉烟头,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慢吞吞的嚼:“骆导,这部戏还要拍多久?”
“两个月。”
骆北走的不快,徐然膝盖疼自然步子慢了。半个小时才到那家火锅店,徐然屁股沾到椅子,两条腿就软了:“我明天回b市,给你寄烟。”
骆北哼了一声,翻着菜单:“不用,助理帮我买了。”
徐然喝了一口水,沉默片刻就笑了起来:“想巴结你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骆北点了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抬头看着徐然的眼睛:“你巴结我有什么用,我这几年的作品一直在走下坡路,你有更好的出路。”
徐然手里把玩着茶杯,等菜上来,她主动倒了酒:“谢谢骆导一直以来的照顾。”
“客气。”骆北举起酒杯喝完,夹菜到自己碗里,说道:“听说你签西华了?”
“嗯。”徐然也喝完了酒,点头:“怎么样?”
“不错。”骆北给自己倒了酒,喝完,说道:“你是b市人?”
“g省。”徐然把牛肉倒进去,又拿起啤酒给骆北倒上,说道:“只是在b市打工。”
“看着不像,说话也没有西北口音。”骆北抬起酒杯,用下巴示意:“嗯?”
徐然连忙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喝完才开口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在b市待了四年,口音变了,没有家乡味。”
“嗯。”骆北点头。
火锅沸腾,徐然本来想打听下骆北下部戏是什么,可直接提出来显得太急功近利,她在犹豫。夹着火辣辣的菜到了自己碗里,感叹:“明天就要走了,挺舍不得剧组。”
“习惯就好。”
至始至终骆北也没透露下部戏拍什么,徐然只好作罢。
到酒店电梯里分开,骆北突然开口:“你电话号码多少?”
徐然一愣,读出来一串数字,骆北点头,不冷不淡的说:“再见。”
“再见骆导。”徐然立刻笑了起来,退出了电梯摆摆手:“再见。”
徐然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到b市,刚下飞机制片人电话就打了过来:“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签合同,刘姐会带你,可以么?”
“好的,谢谢。”
“那行,我这边还忙着,回头见。”
挂了电话,徐然就打电话给徐琦,电话是欠费停机。
徐然拧眉,打车回去在小区门口给徐琦充了话费,再次打过去。
这回很快就接通,徐然说:“电话怎么停机了?没钱?”
“姐。”徐琦言辞闪烁:“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小区楼下。”
“啊?这么快?”
徐然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在哪?”
“……家里。”
现在才三点,也不是周末,他怎么在家里?
徐然挂了电话拎着行李箱就往家走,刚要拿出要是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徐琦垂着头站在门口:“姐。”
视线触及到徐然手里的行李箱,连忙去拿:“我拿吧。”
徐然进门看到屋子里乱的狗窝似的,房间里还有股臭味,拧眉:“你在卧室里干嘛了?就不能拖个地么?”
房间的桌子上放了一摞的泡面盒子,屋子里都没有下脚的地方,徐然把小包扔在桌子上,气的想揍徐琦:“你什么时候辞职的?”
徐琦垂着头没说话,把行李箱拎着放到柜子边,又拿垃圾桶去收拾桌子。
“问你话呢?你聋了?”床上的被子揉成一团,乱七八糟的衣服内裤都扔在上面,徐然恶心的够呛,还是没忍住踢了徐琦一脚:“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徐琦躲开,把屋子里全部垃圾收到一个大袋子里面,又去收床上的脏衣服。
徐然撤掉床单被罩,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弄坏店里东西,被开除了。”
徐然兜头就把脏床单扔了过去:“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徐琦把床单抱在怀里,低着头不说话。徐然走了快两个月,他就不剪头不收拾自己,脏的让徐然看不下去:“去洗个澡,你多久没洗澡了?一会儿下去剪头发。”
徐然收拾到下午五点,家里才收拾出来,徐琦穿着老家带过来的旧棉袄。徐然还得找房子,看他一肚子气:“出门。”
徐然把他折腾出个人样,才去吃饭。徐琦拎着购物袋,琢磨了半响,停住脚步:“姐。”
“说。”徐然看到路边一家黄焖鸡店就推门进去了,找了座位,徐琦在她对面坐下:“姐,我欠了点钱。”
徐然抬头看他:“什么?”
“我把人家车子弄坏了,老板把我开除了,可是修车钱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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