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刘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意味深长:“大清早给我发这种照片暗示什么?”
“我发错了。”
“你和沈从安有没有睡?”刘臻直截了当的问。
徐然皱眉:“刘总,我发错了信息非常抱歉。”
“有还是没有?”
刘臻不在眼前徐然也没那么怕他,反正他又不会从电话里跳出来打自己:“刘总,我是什么人,沈总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沈总能看上我?刘总,你们就不要拿我这种小人物寻开心——”
“好。”刘臻挂了电话。
徐然莫名其妙,也不再想给秦宣发信息了。
徐然刚走出门要吃早餐,剧组副导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徐然,来片场。”
“啊?”
“替身的活。”
徐然咬着个奶黄包:“副导,替身有钱么?”
“有,回头给你结算。”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徐然收了电话转身回房间拿起包就走,有钱要不要脸都无所谓。
徐然拍替身的时候,心心念念想拍戏,拍戏多舒服啊,不用摔摔打打。
等她拍到了戏,才知道有多苦。
她找不到镜头,一上去就被导演骂了。
她演的是皇后身边的丫鬟,皇后是二线女性秦璐。她脾气很骄纵,因为徐然的站位不对导演喊卡,就有些怒了,骂道:“你是猪么?”
“对不起对不起。”徐然连连点头,又对导演说道:“抱歉我能调整一分钟么?”
徐然其实不需要做什么,皇后接见女主角,她狐假虎威就行了。
“耽误一分钟?你不行换别人,这么多人陪你,一个人一分钟多少钱你算过么——”
“行。”骆北站起来走到徐然面前,拿过剧本说道:“你只需要表现出势利眼就行了。”
徐然有些懂了,骆北说:“不要在意摄像机在什么位置,你需要站什么位置。你现在身处汉朝宫廷,你是皇后身边的丫鬟不是演员。”
骆北很少给人讲戏,秦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华服下手指攥紧。骆北少年成名,高傲目中无人,如今竟然会为徐然说戏,一个连线都搭不上的野模。
“谢谢骆导。”
“可以了么?”骆北看着她的眼睛,徐然受到鼓舞,重重点头:“谢谢骆导,我明白了,可以。”
之后徐然就是一遍过,徐然把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骆北一直看着镜头下的人,一直到这一部分结束才喊了卡。
徐然是个可塑性很高的演员,虽然她不专业。
徐然原本戏份很少,在剧组混了十几天,副导演又递给她一份新的剧本,就一张纸,也是没有几句台词。徐然一愣,随即狂喜:“加戏了?”
“原本处理的有些生硬,骆导和编剧加班动了剧本。”
“谢谢。”徐然有些激动连忙拉着副导演的手摇晃:“非常感谢组织的厚爱!”
“可拉倒吧你,好好演戏。”副导演甩开她:“你这丫头片子,导演喜欢你就好好的演。”
同住的林蓉已经杀青回去了,徐然拍完自己的部分火急火燎又换衣服,还要拍替身。
有一段戏,女主被冤枉皇帝一怒之下抽了她一耳光。
徐然刚刚站稳,皇帝抬手就把她抽的趴地上了,摔得两眼都是火星,脑袋里嗡嗡的响半天头没听见声音。皇帝是徐然一直喜欢的演员陈学宗,男神下手就是重,老戏骨演戏一点都不含糊,打的真实在。
导演没有喊卡,演员就得演下去,陈学宗怒骂着她。
徐然匍匐在大理石地面上,她脑袋里砰砰跳着疼,嘴里腥咸,牙没打掉吧?徐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导演喊卡。徐然没爬起来,头有些晕,她抬手抹了一把脸。
手上都是血,陈学宗伸手拉她:“没事吧?我以为你会躲一下。”
徐然开口血就顺着嘴角往下流,她连忙转身去找垃圾桶吐掉嘴里的血,旁边不知道谁递过来一瓶水,徐然喝了一口漱口,嘴里火辣辣的疼:“谢谢。”
她脑袋还是有些晕,仰头把水一口气喝完抬手就把瓶子砸进了垃圾桶里。她特别阿q的想,回去敷上冰块就好了,又不是毁容。
可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脑袋一阵阵的懵,走上这条路,她就没想过回头,也回不去。
太多太多的顾虑,母亲打电话交代她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大有一副让徐然带着弟弟发家致富的架势。徐然算个屁,她现在活的狗都不如!
“你的部分拍完了。”
徐然猛地回头看过去,原来给自己递水的是骆北。骆北抽了两口烟,把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里,说道:“你的脸肿了,回去找个冰块敷一下,以后拍这种戏不要那么实诚。”
他迈开步子往片场中心走,徐然抬起下巴抿了抿嘴唇,转身往外面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徐然走出大殿,她走在横店的长安街上,突然喊了一句:“操!”
远处有人看过来,徐然捂着自己肿的猪头似的脸大步往远处走。
“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徐然反反复复读这句话,这是初中时候学的一篇古文,不记得出处。她的成绩学到死都分不清孔子和孟子,可她就是记住了这一句。
疼不疼?徐然问自己,她又笑了一声,自己答道:“现在的疼是为了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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