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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盏茶的功夫后,不露声色的女子还真就将来人引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
“后来我也想通了,人生在世,还须得往前看。”
“君姐姐能这么想,我谢谢你。”不是替我自己谢你,而是谢你愿意放下过去的苦痛,开始新的生活。
“你当真要谢我?”
明疏影微愣,而后毫不迟疑地颔首称是。
“那我……倒真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宁姑娘。”
“君姐姐请说。”
见对方毫不怀疑地上了钩,君语心不着痕迹扬了扬唇角,随即就露出一脸无奈又焦急的神情。
“你也知道,宁天过了年就有三十了。年至而立,作为君家唯一的儿子,他却迟迟未有娶妻生子,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委实着急得很。”
然而,明疏影万万没料到,对方一出口竟是这么一个话题。
“爹娘过世得早,我又常年在外,一直都疏忽了他的婚事。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万一真就耽误了,我身为长姐,如何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又如何对得起君家的列祖列宗?”
君语心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忍不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其实,我也问过他很多次,起初他什么都不愿说,后来被我问得没法子了,才总算透了些口风。”
明疏影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吗?他心里好像藏着位姑娘,藏了整整十年,可是……可是那位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啊,他又是一副情根深种、非卿不娶的模样,宁姑娘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明疏影兀自无言以对,但那漂亮的脸蛋儿上,却是情不自禁地显出了些许为难之色。
她忽然开始庆幸,庆幸君宁天没有把她的秘密告诉君语心,否则的话,一旦这位君姐姐获悉她就是他心底的那位姑娘,大约会苦苦求她接受自个儿的弟弟吧?
明疏影可没这个自信,能够拒绝这样一位饱经风霜的可怜女子,拒绝她声泪俱下的请求。
与此同时,将对方尴尬难为的神色尽收眼里,君语心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一半。
她毫无压力地挤出几滴新的眼泪,凄凄楚楚地将自家弟弟的深情专一给“数落”了一通,表面上是在责怪弟弟只顾自己而不为君家着想,实际上却只叫对方越听越觉别扭。
怎么感觉……君姐姐像是在夸君宁天一样……
什么宁可孤寂一世也不愿另娶他人,什么将丽国领向盛世后便功成身退,隐居于他与她初遇的地方,什么倾尽一生也要完成他和她共同的夙愿……明疏影只觉得越听越承受不住,差点就想起身夺路而逃了。
然而,她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已然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心尖。
他……当真对她如此钟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啦。甜蜜温暖,你值得拥有~
☆、喜得爱女
滔滔不绝又声泪俱下地说了一大堆,君语心最后恳请身为一国之君的明疏影,能否好好替她劝劝她那执拗的弟弟,如果可以,给他指婚也成,就是别让他孑然一身。
明疏影听了这话,也只有干巴巴朝她笑的份了。
诚然,倘若自己当真跑去劝了君宁天,估摸着话才起头,就会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冻成渣吧。
无奈一心想要弟弟娶妻的君语心仿佛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尴尬的脸色,临走前,还红着眼、勾着唇,递给她一个“靠你了”的眼神,好似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就该领着君宁天和他的妻儿,上这儿来向其展示成果了。
明疏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终,这份无奈甚至演变成了对始作俑者的怨念。
第二天的御书房里,被女帝哀怨注视的摄政王自是一头雾水。
“皇上怎么了?”
“没怎么……”才怪。
“……”
君宁天心想,自打昨夜从大姐房里出来,她的脸色就不太对劲。果然,他还是应该去问问大姐,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吗?
脑海中浮现出长姐故意卖关子的模样,君宁天若有所思。
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过了年,君语心三人启程离开。临别之前,君宁天终于从她嘴里套出了话。不仅如此,他还获悉姐姐决定嫁给曾经的准姐夫。
“姐姐都要嫁人了,你也该成亲了。”
然后,年过三十的女子留下这样一句话,便领着未婚夫婿和未来的养女告辞了。
与此同时,明疏影也在送别自个儿的亲人。虽说小十四同真正的自己并无血缘关系,但在相处的这两年时光里,她还是打心眼里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弟弟。是以,离别时,不光是小家伙眼泪汪汪的,舍不得她这个姐姐,连鲜有落泪的她也是红着眼睛,巴不能跟这孩子一道离开皇宫。
“小十四不哭,不哭啊,皇姐会常来看你的,啊?”
“唔……唔……”
“乖,听秋笛姐姐的话,知道吗?”
小家伙揉着眼睛,泪眼婆娑地点头。
明疏影见他这般模样,突然想起最早那会儿他误会自己是坏人的情景,一时间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她搂着小家伙稀罕了好半天,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