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了。”
“那就是……吓着人家姑娘了?”
长姐的一语中的让君宁天再次无言以对。
“唉……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哪里会追姑娘……”
被姐姐看扁的男人木着脸看她。
然后,他目睹姐姐很快笑逐颜开,眸光一转道:“这样,这两天,你看着哪天合适,把她请到府上,我跟她聊聊。”
“大姐你……”
“放心——她是你的心上人,又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占了那九公主的身子,也只能说是‘善恶终有报’。姐姐只会感激她、亲近她,决计不会为难她的。”
君宁天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
“好了,犹犹豫豫的可不像你,就这么定了。”
心情大好的女子这般说罢,就不由分说地把弟弟赶出了客房。
站在门外的君宁天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向长姐询问她和那个男人的近况。
他面无涟漪地回了自个儿的卧房。
翌日的御书房里,明疏影破天荒地从君宁天嘴里听到了一句与国事无关的话。
“我大姐来了。”
“君姐姐回来了?”
明疏影喜出望外,全然没有想到,前方正有个甜蜜的陷阱在等待着她。
“她最近好吗?”
君宁天略作颔首,随后冷不防问她:“你要见见她么?”
明疏影简直受宠若惊,睁大了眼反问道:“她愿意见我吗?”
君宁天点点头,令女子霎时笑靥如花。
唔?不对。
“你该不会是……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了吧?”
面对女子一针见血的提问,君宁天不由还以沉默。
脑中回荡的是长姐今日一早特地关照的话:记得,她若问起,千万别说,我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他问姐姐为何,对方却只给了他一个讳莫高深的微笑,说是一切包在她的身上。
说实话,饶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摄政王,那一刻,他也不明白长姐究竟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了。
但是,他相信姐姐不会乱来,因此……
“没有。”极少撒谎的君宁天脸不红、气不喘地开了口。
本来,明疏影几乎都已经认定他泄密了,见他如此面不改色地作答,倒是禁不住动摇起来了。
是她误会他了?事实上,君姐姐只是自己想通了而已?
不管怎样,只要对方愿意不再仇视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都是喜闻乐见的。为此,她当然也愿意亲自去见一见对方,毕竟,打从一开始,她就挺喜欢这个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女子。
☆、情有独钟
十二月二十二,宜出行。
明疏影身着便服,坐着马车,前往摄政王府。因着外头下雪,天寒地冻的,君宁天特意吩咐人替她备了好几个手熏,并在马车里事先烤足了炭火,以至于她一坐进马车,便有了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唔……如果,他没有坐在她的对面就好了。
眼见从不畏寒的男子因车厢里太过暖和而双颊泛红,鲜少见此景象的女子下意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察觉到她的目光,君宁天睁开双眼,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
明疏影忙不迭转移了视线。君宁天见状也不吭声,只自顾自地注视着她姣好的面容。
今日,她穿着一件梅红色的袄子,外头披了雪白的狐皮大氅。那暖融融的白毛依偎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衬得女子愈发粉雕玉琢、唇红齿白。
君宁天忽然觉得,这马车里真是越来越热了。
有这种感觉的似乎不止他一个。被他锲而不舍地凝视着,自以为能够泰然处之的明疏影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她想,盯着一个人看,一直把人看到受不了,这大约是他君宁天特有的一种本领吧。
而面对这等本事,她唯有……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最早是如何认出我的?我现在这张脸和以前又不一样。”
女子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然只有她心里清楚,自己说这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分散男子的注意力。
“你们的眼睛很像。”
“就凭一双眼睛?”
“自然不是。”
“那是……”
明疏影倒真就来了兴致,眼珠不错地注目于君宁天。
“起初是白糖糕……以及你身上用的香粉。后来,是你说过的一些话。还有你起床的习惯,用盲杖的手法……”
君宁天十分耐心地娓娓道来,叫女子听着听着就心如擂鼓。
怎么这么细枝末节的事,他都记得啊……连她喜欢吃白糖糕,喜欢两头蘸着蜂蜜吃的偏好,他竟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