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进屋,他把背包放下,拿出笔电连接无线,先发送了一封邮件,然后搂着她坐在单人沙发,解释那晚坏脾气的由来。
一提及医院,习萌不由想起裴裴,她把眼睛闭上,忍住即将涌出的水意,靠着他仔细听。
“我不是有意骗你。”听到最后她夺回话语权,“我发烧了,后来的确睡着了,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说。”
她激动地想表述清楚,反倒变成莫迟来宽慰她:“我知道,都过去了。”
“不行,必须说明白。”
她执拗地将那两天晚上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地回忆一遍,可每段回忆里都充斥着裴裴的身影。
眼角含泪,想她,疯狂地想她。
莫迟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放松身体趴在他肩头,鼓励她放声哭出来。
迟到了一个多月的温暖怀抱,竟让习萌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原来,她终究还是依赖于他。有他在,连哭泣都变得毫无负担,无需忍耐,肆意抒发便好。
☆、第92章完结啦
对于习萌而言,一个人旅行,感到孤单并不是独自处于陌生人潮的时候,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毫无聊天障碍,总能与各个年龄段的人说上话,这大概是上帝对天真的她最大的恩赐,让她在生命旅途中遇见的永远都是善良的人。
她偶尔感到孤单,往往都是一个人在陌生街头迷路的时候,东南西北分不清,路人的指路但凡里面一句话讲不明白,她迷糊的脑袋就会如同一只胡乱缠绕的毛线团,每一个角落都打上死结。
从西安到西宁,再从西宁到拉萨,习萌一路走来,与莫迟分享最大的感触,只有一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每一个曾经帮助过她的面孔,每一个曾经与她有过短暂交流的人,她都记得分外清楚。
也许这份记忆会伴随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忘,但是他们曾给予的温暖,都将完好无损地永久保留于心间。
莫迟给她提出一个建议:“不想以后忘记,现在可以拿笔记下来。”
习萌鼓掌拍案,就这么定了。
于是,只要客栈无事,莫迟忙公务时,她就在酒店房间里的一角,提笔写日记。
一天傍晚,从娘热路接回新住客,她忽然想起忘记记录在西安时发生的一件感人小事。怕自己稍后又会抛回脑海,她临时决定去酒店房间找莫迟。
莫迟给她开门后,进浴室洗澡;她则趴在桌上洋洋洒洒地抒发最新的心得感悟。
“习萌,帮我一个忙。”毫无征兆地,她听见浴室里的人出声寻求帮助。
“什么?”她走到门边,试图听得更清楚一点。
“我可能把一条白毛巾放床上了,帮忙递给我。”
她猜他应该也在门边,不然声音不会如此之近。
“好哒。”她屁颠屁颠回去找,可床上根本没有。
四周看看,房间干净到拎起包就能直接退房。
她食指戳脸认真想了想,唔……他是不是记错了,其实他还没有从包里拿出来吧?
“看到了么?”他疑惑的声音。
“床上没有,是不是在包里?”她扬起脖子回应。
“算了,不用找了。”
可惜已经晚了。
背包里装的东西一层又一层,徒手往里翻太不好找,她抱起沉甸甸的背包一股脑倒床上。
伴随一只只透明的防水袋倾倒而出的,还有一个厚厚的手工牛皮本。
本来她没感到稀奇,但咖啡色封面的右下角遒劲有力地写着一个“萌”字,她眼尖地一眼看见,心里有点打鼓,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忍不住解开了最外面缠绕的牛皮绳。
呃……是他的日记本。
习萌急忙合上,不想侵犯他的隐私。
可,就在合盖的一刹那,她不小心瞄见自己的名字,如果没看错的话,第一页日记第一行所标记的日期貌似是三年前的一个日子。
三年前,他在日记里写上她的名字?
妈妈,好诡异啊好诡异!她不会是发现了什么逆天的秘密吧?
看?还是不看?
呜呜呜,真是纠结……
***
莫迟顶着湿淋淋的头发打开浴室门出来时,床上除了一本绳扣已解的日记本,其余东西都被习萌重新收回背包里。
她用一种求知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拿起本子问:“可不可以向我说明一下情况?”
莫迟眉头一紧,不是日记被翻看的愠怒,而是浮现出难得一见的一种表情——面部微微的僵硬,也许是刚从翻腾的蒸汽里出来的缘故,甚至还透着丝丝红光。
水流从湿润的短发间滑落,沿着脸颊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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