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城月也不说其他,对姜家,能做的也不过是看在裴氏面上,而楚然从来不是个宽宏的人,尤其知道孩子之事后。
姜慧虽然还活着,然而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她一生也不会怀上子嗣。
如今已经是七月,想来因裴宏康之死,她要嫁去镇国公府也得等三年了,这滋味恐怕也不太好受。且还不说镇国公府对姜府的迁怒。
想起孩子,郑城月心中微微一暗,她的身体终究还是被伤了筋骨。自正月吴桐悄悄带她出了京城的城门见了楚然后,她和楚然就没有一日分离,楚然对她的索取有增无减。
但如今已经过去了半年,这身体还是毫无消息。
“想什么呢?”楚然见她皱眉,出声问道。
郑城月仰头看他,笑,“楚然,若是我真没有孩子,你说…….”
“我们还年轻。”楚然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若是现在有了孩子,谁来替我……..”
后面的话却是对着她耳边说的。
他怎会在乎孩子,他已经失去过两次,便不能再失去一次。
郑城月脸上一红,心却咚咚跳了起来,转身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你怎这般不要脸。”
楚然哈哈大笑,见她脸上红扑扑的,心下一动,手一把捞了过来,打横抱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已经去解她衣裙。
郑城月正要骂他大白日的怎胡来,谁料还未出口,却让他突然的动作,惊得软了下去,再说不得第二句话。
一时间,帐内春光无限。
帐外的楚三却将一干人赶得远了些,才微微站住了。帐外的亲卫都稍微隔得有些距离。自从夫人随军来西洲来后,军中都很有规矩,尤其是到少主的帐前,一定要得了里面的允许,否则,少主怒起来,那整人的法子可从来让人不好过。
楚三看着俞从安和谢文卿过来,自然也如挡别人一般挡住了两人。
“这是京里刚过来的消息。”俞从安对楚三道。
楚三回答:“恐怕也得一个时辰。”
俞从安笑,“少主的精力果然很是充沛。”
有了郑城月在身边,楚然处理事情的速度和效率快得惊人。不过楚然却是超出常人的精力极好,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练的这身本领。
“有人天生就是上天的宠儿。”谢文卿哈哈大笑。
西洲在何雨的坚持下,整整撑了两年,虽然原来的楚家军损失惨重,到楚然带了四万青云骑到时,楚家军只有五万人马,整整损伤了一半兵力。即便是楚然,看到这样的惨状,也是痛惜万分。但到底楚家军还是抵住了,没能让北凉人冲进西洲城。
但何雨到底还是死了,在撑着见了楚然后。
五万兵马在楚然面前,“末将终不辱将军所托。”
楚然砍下了自己盔甲上的接穗,与何老将军葬在了一处。
虽然耗了两年,北凉人二十万人马,却还有十几万,慕容松确实是个能人。
楚然连着三天上去城门,从他站的位置,能看到慕容松的大帐。
慕容松自然也看到了他,他抽剑在手,直指楚然。
第五日,楚然令一万骑兵出城,慕容松迎战,一万骑兵不敌,败退城门之内。
第六日,楚然再令一万人出城迎战,依然不敌,再退。
第七日.......
一连七日,楚然派出去的人马均退了回来。
北凉人有些惊异,但慕容松并不攻城。
前方城墙的战事,自然也被春枝说给了郑城月听。自楚然和郑城月相见后,吴桐的身份就是楚然的贴身护卫,当然楚然派给郑城月的护卫也不仅仅是吴桐一人,还有二十暗卫。
自知道这些暗卫都是女人以后,春枝也很是心痒,缠着吴桐要学,吴桐无法只得教了她两招。这日听了楚三来说楚然当夜不回来后,春枝也无心学了,赶紧进屋去给郑城月说。
郑城月听了,只是微微哦了一声,转身便同苦杏说起了话。
“如今少将军来了,西洲可算松了一口气,你当时去了京城后,西洲的情况可是危急得紧,幸好有楚家军,又因北凉人实在是太过猖狂,我们整个西洲人都堵着一口气才撑到如今呢。没有援兵,只能靠楚家军和我们自己。”苦杏想起过去这两年西洲的情况,依然还是心有余悸。
“幸而楚然来得还不算太晚。”郑城月轻声,“姐姐放心,再熬几日,我们就好了。”
对西洲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儿有她的家人。
苦杏道,“说得也是,不过我看这几日,少将军这连连败了,这…….”
郑城月笑道:“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看也快了。”
楚然不会无缘无故出这样的招。
苦杏笑:“我看城知这几日老跟着去看,想来也学了不少了。”
郑城月离开后,郑霖并未带郑家离开。当然,楚家军对郑家也是格外的保护,莫千户几次都派来了人保护郑家人。郑霖这两年也日日在营中忙碌,并未得一日得闲,就连郑城知都跟了去。
想起这次见面时,郑霖和张氏都仿佛老了十几岁,郑城月心中也是苦涩不已,到底还是让父母担心了。
“你肚子中的孩子什么时候的日子?”郑城月问道。
苦杏是去年和梁明成的亲,如今已经挺了大肚子。
苦杏笑道:“说是十月。”
郑城月笑道:“现在是八月,快了。”
苦杏点头,笑道:“大哥要知道了,必然会很高兴。”
郑城月笑,“放心吧,我会派人送去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