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大喜,她早就想找郑城月了,谁知道这些日子郑城月都很少出门。
“你真要嫁给我七哥?”见林五往前,林七拉着郑城月悄悄落后了两步。
郑城月叹气:“是又如何?”
林七打量她好几眼,半响,“我七哥虽然对我们都不错,但你知道我们家的。他,他屋里......”
终究悄悄说了几个字。
郑城月心下一阵温暖,真是难为林七了。嘴上笑道:“你放下心吧,无论如何,日子总是自己的,如何过得看自己的意思。”
眉间郎朗,并不烦恼的样子。
也是,其实说到底男人嘛,不都那样。
林七微微释然。
“两位妹妹。”前面的林五叫道。
林七答应了一声,拉着郑城月过了去。
院子里景色不错,只是有药味太重。林五带她来的是林之谦的院子。
既然定了亲,男方生了病,来看看也不会让人说什么。
这是断肠草的味道。怎用了这么重药?郑城月对拿味道并不陌生。
郑城月因俞平生的缘故,每月都会来看望洪大夫。洪大夫对人冷淡,郑城月也不难过,时间长了,洪大夫身边的舒姑姑对她很是不错。教了她不少辨认药材的事。
“少爷,五姑娘,七姑娘,还有郑姑娘来了。”伺候的丫头对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林之谦道。
林之谦使劲抬起头来,然而他全身没有力气,只眨了眨眼,口中道:“五姐,七妹,表妹过来了。我这一身病气,几位妹妹还是先回去吧,过了病气可不好。”
一句话完整的说完,用了很大的力气,已经是满头大汗。
林五赶紧伸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低声:“祖母让我们过来看你,你别担心。”
“兄长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林七安慰道,林之谦自幼就多病,比林之木不同,他这是治不好的,想到此处,林七心里也不好过。
郑城月看了看躺在病榻上的男子,俊秀,脸上毫无血色,苍白惨淡。
“表兄,这病需要静养,表兄放心,总会好起来的。”郑城月道。
其实这话说得很是苍白。
林之谦看了看他,这倒是他第一次见郑城月,往日里听过好几次,但总不比眼前的人来得鲜活。
林之谦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难为表妹了。”
郑城月笑道:“表兄说的哪里话。”
她自然明白林之谦话里的意思。心下微微生出几分同情和难以说明的惆怅,说到底她其实也只是想利用他,利用林家来摆脱楚家。
只是事与愿违,林之谦三日后,颠病再次发作,没救得回来。
林家来报丧的人一身白衣。
郑城月听了,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张氏愕然。想要再问什么,那林家的人却摆了摆手,匆匆赶去别人家报丧了。
林家的丧事,办得很浓重。
郑家自然也去了,林三太太的头发白了一大半,她看起来比林老太太还老。
林之谦的母亲看着郑城月,脸色复杂。仿佛是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准备还是如何,李氏虽然悲伤,可是心中竟也松了口气。
郑城月微微叹气,从出生到现在,林之谦的病折磨着自己,也这么着李氏,这也算是解脱吧。
出殡的那天,郑城月听张氏说,林之谦的通房淑萍趁人不注意一头撞在棺材上。当场头破血流。幸而林家有洪大夫在,命是捡回来了,可是人却不会说话了。
林三太太看在她痴情的份上,又有了林之谦的孩子,便让她留在了林家。反倒是打发了林之谦的另外一个丫头淑雅。
郑城月听说了,也没说什么。反是林七悄悄拉了她,“这当中恐怕又是些争风吃醋的烂事。”
林之谦的病突然不好的事起因就是这两丫头闹出来的,林七很是见不得这两个。
“好在表兄也有了后人。”郑城月无从评价,只能如此说。
林七看她一眼,“你和表兄并未正式交换庚帖,太奶奶定不会难为你。”
郑城月嗯了一声。
然而事情却没那么容易,林三太太说虽然没有交换庚帖,但到底是有承诺的,要求郑城月为林之谦守孝三年。
张氏气死。好在当时林老太太在。
林老太太直接让人去请了林老太爷。
林三太爷听了林三太太的理由,只说了一句:“林家是要脸面的。”
郑城月和林之谦因没交换庚帖,林老太爷做主这门婚事就此算了。
张氏心下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