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谁说的呢?楚公子危险之中救了我,我才能活着从山里走了出来。我才九岁,楚公子又多大,三妹妹和我一般大,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一边的张二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她能想什么?不过是最近和冯家小姐走得近。听了冯家小姐说妹妹你和楚公子孤男寡女的话而已。表妹不要生气,她小不懂事。我们都知道妹妹是什么人呢。那楚公子年纪比你大这么多,又怎么可能?是个人都能用脚想想呢。三妹这是不用脑子呢。”
张三姐因为开铺子的关系,手上很是有些银钱,张大舅妈陪着张大姐去打首饰时,她跟了去,偶然一次遇到冯家小姐。
那冯家小姐也是个怪人,和张三姐颇为说得来,一来二去没几次,张三姐一个典狱官的女儿和一个指挥使的女儿倒是交上了朋友。
张二姐对此很是不屑,偏张三姐还总是在她面前说冯家如何如何,冯小姐又如何如何的话。这话说多了,总会有几句“不小心”的话,张三姐不免就记在了心里。
不过此时张二姐话一出,张三姐脸色就暗了下来,张二姐就爱妒忌挑拨人,自己没什么出息,又看不惯别人,偏嘴巴还刻薄。真是令人生厌。
“我还当是什么呢。”郑城月冷笑,“外人说什么,三妹妹倒信了什么。看来三妹妹这主见也忒少了。要我书,只有那么龌龊的人才会说这些没有的事,信这些满口胡话。三妹妹以后还是不要让我听到这些话为好,否则再有下次,诬了我清白,我定要和人好好讨教一番才是。”
一边的张大姐自是不爱看到这样的场面,将郑城月拉了过来,又看了看张二姐和张三姐道:“我们都是一家的姐妹。以后时间还那么长,我们只有彼此帮衬着,才能好好的。哪有一家的姐妹,总是这么相互说闲话的。在外人的面前,更要维护自家姐妹,可不能让外人钻了空子,笑话我们。”
张大姐难得的沉下脸来教训人,这还是郑城月见到的第一次。
“三妹,二妹听明白吗?”见三人都不说话,张大姐又问道。
张大姐毕竟是长姐,又得祖父母喜爱。张二姐和张三姐点了点头。
郑城月笑道:“大姐姐说得对。大姐姐读了那么多书,以后还请大姐姐多多教我呢。”
郑城月历来就喜欢张大姐。
“我看你已经在读经史子集了,比起姐姐当初来,可是厉害得多了。怎不读诗词呢?”张大姐道。
郑城月道:“我不像大表哥和二表哥一样,要科举,所以这书都捡喜欢的看。”
用俞平生的话来说,又不指望你考功名,你喜欢什么就读什么。
“女孩子家,不是读诗词更好吗?”张二姐笑道。
郑城月笑:“我可是做不出诗来的。”
一边的张三姐的诗词却是颇为不错,她和冯家小姐相交,其实也是源于对诗词的喜爱。所以此时听了郑城月的话,不由暗生两分快意。
张家堂兄妹在郑家用过饭后,便告辞家去。
却说张二姐和母亲,张轩回了家里。见张轩捧着从郑城月那儿拿的书,不由嗤笑:“这么宝贝。”
张轩道:“这两本书是极好的。”
张二姐笑道:“我看你每次去表妹家,整个人都像换了一个人。”
一边的张二舅妈不由好笑,“城月才九岁,你一个姑娘家,胡说什么。”
张二姐道:“阿轩可是十一了呢。而且这还是实岁,虚岁可是十二了。”
张家几个堂兄妹,除了张三姐和郑城月一样,其他彼此年龄都只差了一岁。
☆、偏爱
张轩听了姐姐的话,脸色一红,“姐姐休得胡说。母亲,我念书去了。”
张二舅妈笑道:“去吧。”
张轩这才辞了母亲,到了自家房间。
回了屋里,摊开从郑城月那儿借来的书,理好笔墨,方要一点点誊抄。可是不知为何,张二姐的那句话却突然窜到他心里。
是啊,每次母亲说要去郑家,他很是高兴。那种高兴在见到郑城月时都会扩长一两倍,可是表妹对她,却和对大哥大姐们一样,并没有一丝不同。
一时间,张轩不由有些呆。
张二姐看着弟弟离开时的样子,不由笑道:“虽然阿轩和城月年纪小,不过,娘亲,我看城月也是很好的。她和将军家姑娘也是相熟的,这对阿轩......”
这年代,虽说十五岁成年,但是很多人家,十二三岁定下婚的也是有的。
张二姐虽然才虚岁十三岁,但在张二舅妈面前却是颇为能说话的,在张二舅妈眼里,十三岁的姑娘也该是大姑娘了。
但此时张二舅母却很不以为然:“你过两年就及竿了,万不可说这些。你弟弟是要读书的,说这些影响他做什么。”
再说,郑城月虽然长得好,可是张二舅妈却始终觉得自己儿子是有大出息的,妹妹家的家境实在一般。
张二姐哦了一声,“母亲说的也是。明年大姐姐及竿。我们家估计也该热闹了吧。”
张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热闹过了。
张二舅妈叹了一口气。张大舅妈的娘家亲戚多,虽说张二舅不比张大舅差什么,奈何张大舅归根到底是为官府做事的人,所以张大姐的婚姻想必要比自己女儿好一些。
她叹这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看了一下女儿。她历来就爱将女儿和人比较。
张二姐长得不差,奈何诗书比不上张大姐和张三姐,刺绣好又如何,张老太爷最是喜欢读书懂礼的孩子。唉。就连郑城月都比不过。郑城月年纪小,前些年只觉长得可爱圆润,可是这两年,越发长得可人了,那张脸,虽然还小,但是将来,唉,且不说这些,就说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和人做生意,张三姐也做生意,可是那生意说到底还是靠着郑城月才得来的。
张二姐本来正在想张大姐及竿的事,却被母亲的这声叹气叹得心内烦躁。
母亲偏爱弟弟就罢了,为何总是将她与别人比较?
“你大姐姐,稳重知礼,你平时多和她学学。”张二舅妈叹道,张大姐身上一身书卷气,自是有张二姐比不上的地方。
张二姐见母亲又如此说,心内越发不得劲,“要学也得有东西可学。姐姐那身首饰胭脂,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