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江衾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心头的委屈和愤恨,“我没想过伤害他,至于狼子野心……裴先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小姐不要再做困兽之斗。源达的触角刚伸到宁城,你就接近啊珩,这一切昭然若揭。再者,据我所知,江小姐痴恋自己姐夫多年……”裴翊臣话说一半,在看到江衾脸色越来越差,裴翊臣不再步步紧逼,见好就收,“放过啊珩,我替你保密。”
江衾沉默不语。
见识过江衾的本事,这番沉默逼得裴翊臣不敢不趁胜追击,终于下了最后通牒,“否则,宁城再也容不下你。”
江衾低着头不说话,手上被掐出血色的印痕。
七年前的斑驳记忆一点点在眼前重现——
明明受尽委屈的人是她,为什么最后被人不齿,横加指责的人也是她。明明她只是痴迷于程曦珩给的温暖,为什么还是被裴翊臣指责她另有所图。
她争取自己的幸福就罪不容诛了?
这一回,她偏偏不信邪。
江衾握紧拳头,迎上裴翊臣的视线,“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蛋掉。裴翊臣变成坏人了……
☆、二十二
否则。
宁城,再也容不下你。
江衾苦笑,她向来深知韬光养晦之道,也善于避开别人的锋芒,化解矛盾干戈。却不料她今日还是冲动了,折在裴翊臣手里。
恰恰是她的冲动,坐实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啪嗒。
画笔折断在江衾手里,划伤了白净的手掌,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渐渐模糊了掌纹。
源达,江家,这些东西早就被剔除出了她的人生。
而当她用尽全力,终于要摆脱了过去的枷锁,却还是有人将它们找了出来,硬生生地扣在了她的名下,狼藉又斑驳。
江衾冷笑,用纸巾草草擦去掌上的血。
她又何曾想过,住在自己对门的男人竟然会是宁城四公子之一的程曦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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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珩还是按时到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等她。
江衾看着流畅的车身线条,又想起裴翊臣的告诫,忍不住眉头微蹙,她并没有善良到去关心他们公司的业绩,只是,她何德何能,让他为她牺牲这么多。
不忍,亦不舍。太多的郁结和压抑在心头发酵,却在看到车门打开后走下来的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的那一刻,舒展开。
她开口唤他。
“曦珩。”尾音拉得又长又甜,带着若有似无的撒娇意味。
他缓缓走过来,步步沉稳矫健,直至站定在她身前。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正如他的人,隐忍沉稳。冷峻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冷漠,视线却在触及她的那一瞬,染上了笑意,带着些宠溺,“怎么了?”他温热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上了她的手,包裹着她纤细的指尖,认真地开口,“很帅?”
江衾闻言笑开。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他的自恋,江衾拽着他的手往车上走,“程曦珩你的脸呢,离家出走了?”
程曦珩笑而不语,回握紧了手中人的指尖,然后快步追了上去,抢在江衾之前替她拉开车门。
他一向绅士。
江衾弯下了脊背,在程曦珩的照顾下上了车。他照例俯下身替她拉安全带,事无巨细。
看着程曦珩越挨越近,江衾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只差咫尺,她便可以吻上他的唇。
反之,亦然。
程曦珩垂下眸子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衾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吻,原是她见不得他失落,一时兴起亲了他的脸颊。他却不顾她的懊恼,竟然还给她发了条短信,“亲歪了,明天补上。”
而此刻。
恰恰是补上的最佳时机。
想起他昨夜的调笑,又逢上他满带着戏谑的眼神,江衾当下从脸红到了耳根,滚烫得她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她避开了他虎视眈眈的眼神,推了推他坚硬的胸口,催促道,“还不去开车?”
他岿然不动,依旧凑在她身前。
江衾觉得气氛越来越暧昧,他的笑意越来越深,看得她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努力转移话题,“程曦珩,你这样腰不酸吗?”
程曦珩弓着腰与她僵持着,相比她的如坐针毡,他的姿势似乎要更加折磨人一些。
“酸。”薄唇翕张,醇厚的声音自他唇边溢出,他看着她,笑意更浓,“回去你帮我揉揉?”
江衾只觉得程曦珩这阵子变得分外爱调戏她,相比他的云淡风轻,她早已按捺不住,“别闹了……”她抵着他的胸口,眸光微闪。
他最终还是以吻封缄,堵住了她还在絮絮叨叨的嘴。
他的手按在她身后的座椅上,将她禁锢在椅背和他的胸口之间,另一只手抓着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唇舌轻盈,在她的唇上描绘着她的唇形。
他的吻,轻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