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烜稍微惊了一下,不自觉的就对上了她的眼睛,“这么快。”手里的筷子也搁下了。
“毕竟是天牢,里面的审问怕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这样说着,佯装不经意的抬眼看了一眼他,就见那人脸色略带惊愕,再也看不出一点对杨亿瑶的心思在。“她一介女子,嘴能有多硬。”故意这样说。
顾烜眉头皱了一下,旋即颔首,“那问出什么来了。”
“吃过饭之后,去太后那里。”她收回目光。
顾烜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于杨亿瑶,他真的不想再去多想,在她身上浪费的时间精力,自以为是的喜欢,现在看来,全是笑话。被人耻笑都是活该的。
那人情绪似有低落,但到底为了什么低落,就不是她能知晓的了。
两人用过早膳后,就动身去了太后那处,现在这个时候,顾恒要处理政务,自然不会参合其中,再则,他大概一早起身就晓得了杨亿瑶那事了。
太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但视线一旦在他身上停留,就会稍有严厉。顾烜也因此并不愿多看太后。
沉洛衣是不想多管这母子两个又起了什么矛盾,与太后说过话之后就直奔主题。
太后也是个不愿意耽搁事的,听了她话之后,便给了身边宫女一个眼神。秋素轻轻颔首,目光看向了坐在一侧的那两人。
有关于杨亿瑶,太后其实早就查出了更深的一层,不光是她的个人身世,她的一些交际往来,太后也统统让人查了个透彻。所以今儿个一早皇帝那边的人来向她汇报时,只是稍微一想,就与之前的调查对上了号。
之前前头太后觉得那些事情都是无关紧要了,也就没有再对沉洛衣多说些什么。
秋素对着那两人微微福了一礼,便开口缓缓而言。
杨亿瑶此人,本名白娇,这些事情早前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不用再重复一遍。若要说起她为何想要龙眼,既不是用来救人也不是自己收藏,而且,她偷来送给别人的。
为了讨好她喜欢的男人,就算偷到皇宫里来,她也是毫无畏惧,喊上了一个与她关系极好的人,也就是赵默,潜入了皇宫,将御林军统领谋害,取而代之,其后就在宫里搜罗查出了龙眼的所在之地。
至于她为什么要骗顾烜,之前她也承认了,只不过是因兴趣使然。骗个皇子玩玩,还让皇子对她死心塌地的,她自己也是有优越感。
只可惜她估错顾烜这个人了。
看着顾烜一脸沉思的模样,太后目光稍稍一转,就看见了沉洛衣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沉洛衣似乎也感受到了太后的视线,稍微侧头过去,就见太后温和的朝她一笑,如往常一般和蔼。
沉洛衣也回以淡淡一笑。
她又与太后说了几句话,俩人这才起身告退,准备返回府里。
出了太后的宫门,沉洛衣看着那人的背影,出口问到:“你不打算再去看看杨亿瑶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顾烜这时转过身来,神情极淡的看着她,“有这个必要吗?”
“有没有这个必要全在你了。”
“那我认为,没必要。”他低着眼说了这句话,继而转了身。
沉洛衣站在那处看着,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再度抬脚前行。
待回到府中的时候,顾烜也没藏着掖着就说自己精神头不大好,要先回府休息一会儿。沉洛衣让他好好休息,自己也回了院里。
稍作休整之后,沉洛衣原也想进屋躺躺,不料薛长歌突求拜见,说是有事情要说。
本以为是为了杨亿瑶的事情来的,沉洛衣也打算再和她好好说说,反正也是闲着。但这次是她猜错了,虽然一开始也是询问了杨亿瑶的相关,但后面,就是另一桩事情了。
薛长歌面色柔和,唇勾浅笑,看着沉洛衣道:“其实妾此次还有一件事情,要向王妃请示。”声音一如往常的娇柔好听。
沉洛衣点点头,“你直说便是。”
薛长歌便道:“谢王妃。”一顿,再次开口,“这事是有关院中诸位姐妹的。”
此言一出,沉洛衣侧眸看去,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是什么?”
“其实也有关王爷。”薛长歌又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她心中也极其紧张,但这事,最具体的还是为了她自己。“王爷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去过诸位姐妹院里了。”她低着头,语速慢了一些,“之前是因为有杨姑娘在……诸位姐妹已很是心有不满,因为王爷因她忽视后院许久……现下里,杨姑娘既已不在……妾想……妾想代表后院诸人求一句准话。”
沉洛衣静了一静,旋即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杨亿瑶昨天出的事,你今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吗?”
薛长歌抿住下唇,站起身来,朝她福了一福,“王妃掌管后院之事,但诸位姐妹却哀声怨道,又发生了玲儿那种事情……”顿住,吸了口气,“妾本不该多说什么,只是,还请王妃,有些作为才是。”
“怎么,你是怪我喽?”沉洛衣半依着扶手,斜斜坐着,眼睛微微弯起来,唇角带着极浅极浅的笑意,凝着她看,“薛侧妃你这些话不妨去对王爷说说,不用每次都跑到我这里来,因为你说了,我也不会做出什么改变。”
“玲儿的死,我与王爷都无法阻止,甚至想象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玲儿死在府里,当时我与王爷都不在,仅仅是你们在的这个府里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说,都是怪你们呢,因为你们明明在府却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声音微微低冷了下去,啧笑了一声,“你们哀声怨道,想着让王爷去你们院里,大可用你们的法子,让王爷去你们院里。关于这点,我不会干涉。”
“但是去不去你们那里,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沉洛衣斜睨了那人一样,薛长歌被说的一张小脸涨红,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好不可怜,但是沉洛衣依旧没有客气,“他不去你们院里,只能说明他对你们不感兴趣。”
听到这句话,薛长歌已是眼含泪花,一脸的娇弱纤柔,“王妃,大家同是侍候王爷的人,何必将话说的如此难听。”她本就满腔紧张,此时被说的更是脸上挂不住。若不是顾烜完全不宠幸她,她也不至于跑到这里来求沉洛衣,“王妃本就受宠,哪里又知道妾与其他姐妹的苦。”她这倒是实话,她这个侧妃,顾烜就不曾动过她,在杨亿瑶来了之后,顾烜更是没拿正眼看过她,然而沉洛衣,不管怎么说,顾烜都是会往她房里跑的。
她为了得宠,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她以为王爷就是喜欢温柔娇弱的,所以才会在这个路子上下足了功夫,看着和自己伪装出的性格无差别的杨亿瑶,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就是不喜欢她呢?
沉洛衣瞧着她那副样子,也只是冷眼啧笑,“你若要哭,回去自己屋里哭着,在这里哭,是想告诉别人,我欺负了你吗?”
安安分分如思琴,沉洛衣心里有数,知道该如何对待。但闹腾如薛长歌,自然就不用好脸相待。
“妾没有那个意思。”薛长歌心中委屈窝火,但她不能对沉洛衣发脾气,只怕她表现出一点怒气来,沉洛衣就能找理由办了她。“王妃,是妾一时失言,还望王妃勿怪。”有什么气,都得先压下去。
每次都是这样,在沉洛衣等着薛长歌更加闹腾的时候,她就会迅速表达自己有错,让她勿怪。每次都是如此,让她失望。
“没什么,你情绪一时激动,我了解。”她毫不在意的说着,接着又打发她,“那么侧妃还有其他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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