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刚一坐起来又觉得头痛欲裂。
在床边打盹的麦儿一听到动静就醒了,见齐紫皓坐了起来,立刻将温着药端过来,小声道“您高烧了一夜,郑老说让您醒了之后把这碗药喝了。”
齐紫皓揉了揉额头,看向旁边的莫玥,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不由皱了皱眉头,麦儿见状解释道“夫人照顾了您半宿,刚刚睡下。”
齐紫皓摸了摸莫玥的额头,接过麦儿手里的药一口饮尽,又喝了两杯水才觉得好受了些,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上外袍出了门。
晨曦之中,两个单薄的人影跪在台阶下,齐紫皓不由皱起眉头。
一夜的高烧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嘴唇也发白干裂,因为怕打扰到莫玥,衣服也是匆匆裹在身上,因此看起来有些凌乱,此刻眉头皱起,更显颓废。
闫若看到齐紫皓这个样子,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也越发认定莫玥是挺不过去了,压下心中的窃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向来人,接下来她要打的可是一场硬仗。
齐紫皓走到两人面前,看着闫若问道“在这里干什么?”
闫若脸色苍白,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眼底还有泪意,眉头紧皱,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痛苦的闭了闭眼,伏下/身去,颤声道“妾身御下不严,身边的丫头挑唆五少爷,企图扰乱家宅,妾身前来领罪。”
齐紫皓这才想起昨天齐恪霄绑来的那几个丫鬟,看着伏在地上的人影,不由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反应还真是快!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旁边一直默默跪着的漪云膝行两步,爬到齐紫皓脚边哭道“是奴婢见不得小姐受委屈,才自作主张让禾儿去五少爷面前乱嚼舌根的侯爷,小姐,不,姨娘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给我住嘴!”闫若严厉的斥道,声音却又哽咽起来,两行清泪沿着脸颊蜿蜒而下“你从小就跟着我你,你怎么能这样害我夫人明明于我有恩”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漪云“砰砰”的朝着闫若磕了三个头,也哭的伤心欲绝“正因奴婢从小跟着您,才因为您委屈而气不过,小姐您明明身份高贵,又有才华,值得最好的”说到这里又转过来对着齐紫皓磕了三个头,额上已经见了血,加上满脸的泪水,看起来凄惨无比“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昨天禾儿没有回来,被小姐发觉,如今小姐都知道了,奴婢也无话可说,只求侯爷看在小姐亲自送奴婢过来的份上,不要为难小姐,一切责罚都由奴婢一人承担”
“漪云”闫若忍不住哭出声来,泪眼婆娑的仰头看向齐紫皓,语气悲伤中带着坚定“漪云是妾身的丫头,妾身也有责任,妾身愿意受罚!”
齐紫皓不由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确实够聪明,也够狠,这一招壮士断腕,即使他从禾儿那里撬出什么来,她也能撇的干干净净
闫若看着齐紫皓没什么松动的表情,想到可能马上就要“离世”的莫玥,咬了咬牙,又朝着齐紫皓磕了两个头道“在夫人生死未卜之际,妾身的丫头却做出这种事来,妾身实在无颜来见侯爷,妾身愿意青灯茹素,侍奉佛祖一年,为夫人,为齐府祈福”
“小姐!”饶是漪云惊讶的叫了出来“您不能如此!”
青灯茹素!齐紫皓挑了挑眉,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有些魄力,若不是之前已经清楚的了解了她的阴谋,这一刻即使是自己肯定也会动摇吧。
既然已经把自己摘出来了,她有的是时间来慢慢和他磨,何必要青灯古佛呢,即使是一年,但对一个十五六岁,而且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少女来说,可是相当艰苦的事情。那么,也就只有真心愧疚,诚心祈福这一个理由了。
这样一来,任谁也会怀疑一下,自己以前是不是错怪她了吧
可事情从来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闫若需要的就是他这一下的犹豫,不仅可以扭转之前对她的印象,还可以更进一步赢得自己的信任。
闫若趴在地上,几乎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这一步棋走的极为冒险,若成功,她说不定很快就能登上正妻之位,若失败闫若咬了咬牙,不过就是一年,这一年中,虽然不能成为正妻,但侯爷要祭奠莫氏的牌位定然要去佛堂,她还可以顺理成章的陪侯爷一起承受丧妻之痛。
明年这个时候她也不过才十七岁,而且那个时候莫氏也去世快一年了,侯爷差不多也可以放下,而自己又有了陪伴的情谊
虽然艰苦又有些漫长,但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进可攻退可守,还真是想的美!齐紫皓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计是好计,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既然她自己磨好了刀递过来,不宰她一刀实在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