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在娱乐圈里头混的个顺风顺水。
叶淮非的公司在cbd的核心区域,高耸入云的大厦显得冰冷而又辉煌。
顾临桁带着舒绿直接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楼,到达十多层,冷色调的设计空间里面,许多白领来来往往,甚至无人注意到他们。
“这里是叶淮非公司最核心的区域。”顾临桁简单的介绍过,有了他在,很快就被保安放行,进去了里面。
照片里的叶淮非看起来冷若冰霜,有着英挺的鼻子,线条漂亮的嘴唇,只是眼里没有太多的感情。
看到他照片的时候,舒绿觉得叶淮非和白含章很像,他们都是那种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冷淡高傲的人。
只不过在真的看到这个人之后,舒绿全盘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叶淮非这个人,不愧能让顾临桁都对他夸赞。
叶淮非的办公室很大,一如他们这些商人的爱好,纤尘不染,满目皆是白色的布置。
他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个透明的高脚杯,里面有着琥珀色的液体,还有着冰块荡漾在里面。
大冷天的,就这么喝威士忌,这人给舒绿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奇怪。
“淮非。”顾临桁随口喊了一句,语气很是熟稔。
叶淮非便将朝着落地窗外头看的脸转了过来。
他西装笔挺,从发丝到领带,都是一丝不苟的,浑身都是寂静和冷清的气息。
但是他的五官其实是浓墨重彩的,若说楚言的那种清隽像是水墨画,他就是一副油画,脸庞棱角分明,那双眼睛里也是冰冷的,甚至随时带着刀刃,可以将你活生生盯出一个窟窿眼儿来。
叶淮非给舒绿的第一感觉是冰冷高傲的,却在见到他之后,发现这人身上还有着十足的匪气。
他端起酒杯对着顾临桁遥遥一点,然后将视线放在了舒绿的身上。
那一瞬间,舒绿觉得后背都是麻的,有种被草原上匍匐的猎物盯上的感觉,甚至忘记了呼吸的滋味。
还好,顾临桁稍稍侧过了身子,便将叶淮非那股让人心悸的眼神彻底革除了。
叶淮非戾色的眼神慢慢柔和,唇边挂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宝贝一个人。”叶淮非说。
顾临桁和他是朋友,这两个人的气质甚至都有很多重合的地方,比如顾临桁偶尔半眯着眼打量舒绿的时候,那股从她脸上掠过的视线,也会让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只是顾临桁比他更加内敛,歃血之后收鞘的宝剑,只需要一个剑鞘都足以让人感到灵魂的颤抖。
“怎么着,羡慕了?”顾临桁毫不客气的挑衅。
叶淮非将威士忌一饮而尽:“来点儿吗?”
“我可不像你,醉鬼一个。”
“我永远都是清醒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几句,气氛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顾临桁带着舒绿坐到了沙发上,叶淮非看着舒绿:“是你要找我?”
舒绿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挺直了背,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
就好像当初她刚认识顾临桁的时候一样,他锋利的气势也让她心神剧震,不过表现的很淡定罢了。
顾临桁不急不缓的将手搭在舒绿身后的沙发上,表情很放松,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他没有打算插手舒绿的事情,他来这儿,最多算是个保驾护航的。
“夏先生你好。”舒绿客客气气的,“我来找你,是要和你说一下,席修明的事儿。”
“你叫我名字就好,顾阎王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客气过。”他倒还有性质的打趣了顾临桁一句。
顾临桁掀起眼皮懒洋洋的看着他:“我们还需要客气?”
叶淮非露出抹笑,又对舒绿说:“席修明怎么了。”
他的语气里忽然多了几分严肃,不明显,但还是让舒绿听出来了。
“我是演员唐宋的经纪人,这次来找你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席修明在剧组的表现对唐宋产生了负面的影响。”
舒绿原原本本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叶淮非,没有添油加醋,但也一点儿不少,一字不漏。
“我知道了。”叶淮非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窗前,留给舒绿一个宽厚的背影。
“你怎么怎么处理?”顾临桁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了当的问他。
叶淮非的声音如从虚空中传来,语气里有些狠辣:“犯了错,就该教训。”
“你放心,席修明做的事,我都会让他道歉的。”
“只是我可不可以问你,席修明和唐宋,有什么矛盾,你知道吗?”
叶淮非眼神一动,冰冷的眼里多了丝奇异:“他们的矛盾我也会解决的,你放心。”
叶淮非这样说,舒绿也就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叶淮非对这个弟弟,本来就只是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夏老爷子死之前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他,但也就是拜托了他这一个事情,就是要处处照顾好席修明。
照顾是要照顾好,但也没人说过他不能教训席修明。
夏家家规,犯了错的,必然是要家法伺候,席修明要享受他夏家的好处,就得遵守规矩。
在有些人看来,叶淮非特别宠溺这个弟弟,其实他就是憋着一口气,遵从了老爷子的遗嘱而已。
夏家情况复杂,叶淮非本来是夏老爷子唯一的宝贝儿子,结果半路杀出了个私生子席修明,是老爷子年轻时候在外面留的种,等到叶淮非的妈妈去世之后才终于登堂入室,成了夏家的主母。
叶淮非当初对席修明这个半路冒出的便宜弟弟一点都不感兴趣,随便他怎么折腾,跟他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