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灼烧了舒绿。
吐出口里的泡沫,舒绿无奈的转身看他:“你就不能移驾到你的卧室去?”
顾少爷傲娇的一偏头:“哼,反正都是我家,我就喜欢在这里。”
“……”舒绿总算是明白,跟顾少爷讲理是永远使不通的。
“我想你一定饿了。”顾临桁拉过舒绿,将人禁锢在胳膊下,牢牢环住她,就跟担心她逃跑一样,“我特意给你准备了早餐。”
“你做的?”舒绿的目光里满是狐疑。
“哼,当然,不要小看我。”
他当然不会说,自从第一次在舒绿家吃饭,被她嫌弃之后,便特意让顾明给他买了好多本菜谱,最后还请了各个菜系的御宴厨师亲自指导,虽然……成效远远没有达到预期,但也能够勉强糊弄人了。
而假如提到顾临桁学做菜的那段日子,顾明这个万能手下一定会在舒绿面前哭诉,以后千万别让少爷来做这些事儿了,他练习的时候把另外一个住处的厨房引燃了四次,锅碗瓢盆更是换了一套又一套,他差点儿就想去给顾少爷买不锈钢的了好么……有些人是天生就不适合进厨房的啊!
揽着舒绿出了房间,还没走到客厅的时候,房门的钥匙突然转动了一下。
舒绿下意识的就看向顾临桁,这是什么情况?有人来了,还是拿着钥匙直接进来的?
顾临桁则盯着房门,揽着舒绿的手臂紧了紧。
“咔擦”一声,防盗门打开了。
一身戎装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站的笔直又挺拔,身上的空军军装十分精神,她打量着屋子里状态亲密的两个人,眼神凌厉,不怒而威。
舒绿惊讶的目光在她肩头快速扫过,好家伙……这都已经少将军衔了,也够厉害的。
在舒绿内心里暗暗惊讶着,并猜测这人是谁的时候,顾临桁已经收起了那种随意慵懒的姿态,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妈。”
哦,妈啊……等等!什么?妈?!所以,这个女人是顾临桁的母亲?这也太吓人了一点儿吧……舒绿下意思的挺起背,觉得自己额头的冷汗都要渗出来了。
顾临桁的母亲,许玲清,现役空军少将,目光严厉的看着顾临桁和他身旁的舒绿,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走进屋内,打量着周围,微微皱了眉头:“你怎么住这儿来了?”
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被她做的威严十足,舒绿心里暗暗想,顾临桁这人的气势大概就是遗传的他母亲?
顾临桁耸了耸肩:“就是想换个地方住呗。”
“这位是……”许玲清在浅浅看完屋内的装潢之后,摘下了宽沿军帽,弯腰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直起身子来,眼睛看向舒绿。
许玲清的视线很有压迫感,舒绿感觉就跟被某种可怕的生物盯着一样后背发凉,但她从小在贺家长大,虽然被保护的很好,没有接触到太多世家里的勾心斗角,却也是经常出入上流社会的。
见惯了大场面,甚至也跟随之前大树最顶端的白家家主,白含章的爷爷一起,参加过一些重要的场合,所以这时候舒绿并不会露怯,而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她微微颔首,态度恭敬但并不谄媚,不卑不亢,自然放松的介绍自己:“伯母您好,我是临桁的朋友,我叫贺舒绿。”
毕竟她还没有软弱到需要顾临桁来帮她作介绍的地步。
许玲清看不出喜怒的点点头:“你好。”
顾临桁揽着舒绿的肩膀一直没有放手,然后在她肩上轻轻一拍,示意她应付的不错。
舒绿眼里流露出自信的神采,虽然她在孤儿院的时候过的略微凄惨,但去了贺家之后,也在万众宠爱里长大,该拥有的品德一个没少,不过就是见一见……昨晚意乱情迷对象的母亲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妈你怎么来了?”顾临桁终于放开舒绿,绕去厨房给许玲清倒水。
“怎么,我就不能来你这儿了,金屋藏娇所以不敢见我?”她颇具严肃性的眸子又不经意的瞥了舒绿一眼。
舒绿站在一旁忽然就感到有些许的尴尬,她一个外人现在站在这儿干嘛啊,要不找个理由先走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许玲清突然看向了她:“小姑娘你坐,既然是临桁的朋友,就不要拘束。”
其实她在您到来之前还真的不拘束的……
但是长辈既然都发话了,舒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幸好她的睡衣并不太可爱,一件灰色的长衫,乍一看也不会知道这就是睡衣,她便放心的坐下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任谁在别人家里借宿然后突然间遇到对方的长辈,肯定都不会很习惯,尤其是她和顾临桁的关系在昨天晚上才刚刚发生了质一般的变化,她此刻都还迷糊着呢,就突然面对这种场面。
万一顾临桁的母亲问起她和顾临桁的关系来,她又要怎么样回答?
舒绿觉得十分惆怅,果然离那个男人太近了就是没什么好事儿!
顾临桁泡了一壶碧螺春出来,许玲清看到那个白瓷盖碗,突然笑了笑:“你倒好,最会享受,不住在家里,也要把最好的东西都搬走,你爸回去看到他最喜欢的茶具不在了,又得嚷嚷。”
顾临桁泡茶的手法娴熟又流畅,先倒了一杯给自家母亲,边倒边说:“我爸这回出国访问怎么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等他回来我保管给他放回去。”
“你啊。”许玲清摇摇头,开始慢条斯理的喝茶,身上带着点儿戎马气质的女人优雅起来,也是格外好看的。
舒绿觉得顾临桁应该是继承了他母亲的一半外貌,至少眼睛和鼻子都和她如出一辙,眼眸深沉漆黑,随时都要勾人魂魄。
舒绿坐在许玲清对面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坐姿,也不敢有任何造次,主要这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想必是从军生涯带给她的这般威严。
接受着许玲清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恍惚间顾临桁也给舒绿倒了杯茶。
好在她周围的人都是热衷于茶的,相比起那些南非或者巴西的咖啡豆,他们都爱更爱原产地的普洱、大红袍,无论红茶绿茶都喜爱的紧,甚至比父辈还热衷于去寻觅最好的茶具,力求不辜负了那顶级名茶的滋味。
于是在耳濡目染之下,舒绿对茶也有了些了解,她也收藏过国宝级的紫砂壶,那个价格有些人赚一辈子都买不起,而她则是专门从交易会上拍来送给爷爷做寿用的。
在舒绿淡定饮茶的时候,许玲清一直看着她,随着她不紧不慢的饮茶仪态,而微微敛了目光,眼里也闪过一些满意。